宮廷朝禮,姬野不清不明,毫無半點預兆出現這樣的事,此時此刻姬野唯一想法置身事外。
但他不能,至少可以肯定這位姓陳的上使已然將他和莫璃納入了視線。除此之外,聯想剛才這位陳特使看待自己和莫璃的眼光,不免又讓姬野背脊發涼。
“幹什麼?”
“混水摸魚。”
姬野私下傳音,神情並情,並率先當作莫璃的麵半脆下身,莫璃揣摩了好半天,好似終於意味了過來,極不情願的照搬學樣。
“帝皇宣,杜牧縱容妖孽,庇其護短,同室操戈,其罪難饒,念其忠心護邊固土,責令協同朱雀墨羽堂追查妖人,若有怠慢,提頭上京。”
“領皇命。”
雙手承過皇命,杜牧衝著陳上使點了點頭,立刻將視線彙聚於隨他身後的一人,忙說道:“回去告訴你當家的,我姓杜的先前得罪,還請他大人不計。至於追查妖人一事,近日我杜牧身體欠佳,待他日稍有回轉,必同相請共商除妖大計。”
推脫,完全的就是一副推脫之詞。倒是讓這位朱雀墨羽堂的人奇怪,此事來龍去脈已然清楚呈上,反倒在詔令之中說得極為含糊。難道帝皇還不明白,分明這隻妖人就在杜牧的大營,雖然隻是怪咎杜牧庇其護短,但並沒有充分的說明要責拿杜牧包庇之罪。更為可氣,現在杜牧推脫身體欠佳。這不就是充分的說明,想要斬除虎妖寧康,依舊還得歸咎杜牧答應不答應。
“上使大人,是否詔令有所疏漏?”
他倒是膽大,哪怕心中有所懷疑,卻是在不該的時候提了出來。而回應他先是森冷一瞥,旋即則是陳上使虛空一揮,他臉頰立刻清顯通紅五指掌印。
陳上使喝道:“你可知在與誰說話?莫說你,就算是你家坐堂的,也不敢如此置問於我。”
“上使息怒……”
“還不滾?”
三五撤去,片刻不到的時間,這幾個家夥已然消失在了視野。便在同時,空間的氣氛好像忽地變得輕鬆,杜牧打破沉靜,哈哈大笑,緊接著竟然當著所有人的麵上前與這位陳上使來了一個大大的熊抱。
“老陳,三年又三年,不曾想如今你竟然成了帝皇身邊的紅人。”
“老杜,你是在與我說笑?”
聲音忽地一變,沒有事先的嚶嚶諾諾,反倒聲線之中還帶著幾分的粗曠。
杜牧手式示意,圍堆的人群立刻乍分出一條寬闊的大道來,正準備與這位陳特使離開,杜牧眼色餘光終於看了看位於左邊姬野和莫璃兩人。
“老杜,你也太大膽了。”陳上使說道:“據我觀察,剛才朱雀堂的那小子實力修行雖是不濟,但卻也能分得出一個清濁來。不曾想,你堂而皇之讓他們出現在這裏,如果那小子有心,再次上稟帝皇,我可就真的難以擔待了。”
杜牧說道:“老陳,此事有些偶然,你暫且先入大營,容我片刻處理。”
陳上使倒是沒再說什麼,徑直的跟著兩人帶領,旋即離開。
姬野心中有些壓抑,如果說剛開始,那隻是因為朱雀堂的人帝皇的上使在場,但稍後片刻,朱雀堂的人離開了,又眾簡短的言語之中聽明白杜牧和這位上使有些交情,聯想種種,自己早先遞上去的所謂徐玉的引薦書信竟然沒有起到半點作用……
莫璃忽地站起身來,衝著姬野說道:“我們走。”
“兩位且慢。”杜牧上得前來,看了看姬野又看了看莫璃,犀利的目光綻放了一抹精銳之後旋即沉澱。“想必已然用不著介紹,我就是杜牧。”
莫璃接道:“想必已然不用介紹,我和他就是書紙上所提到的兩人。”
杜牧揚手一揮,圍堵在四周的將兵立刻散退開來,待這些人各回崗位,四周清靜,杜牧說道:“你們具體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紙可造,信可偽,想讓我杜牧相信,除了那一紙書信之外,是否應該再拿出讓我相信的實證。”
姬野怔了怔,回首對視杜牧:“原來你是在懷疑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