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微妙的時刻,不用言語,又能讓人彼此心中陡然清明。
哈哈哈哈……
杜牧忽地放聲大笑,如果不是中軍帳,不是帳外依舊著著崗哨,說不一定巡邏的幾支隊伍早已按奈不住衝闖了進來。
“小王爺如今安好?”
“二哥安好。”
“現今何在?”
“現在……”
背對著陳江,杜牧衝著姬野眼色,強行的將他脫口話打住,轉過身衝著陳江說道:“老陳,大夏鞏固,固若金湯,我等之事,何時成事?”
陳江一怔,慌忙站身離開帥首座,站在帳堂中央,衝著中軍帳正門簾,雙手背負,片刻說道:“老杜,五年時間對於我們而言其實不過彈指區間,甚至不值一提。不過,此刻我卻感覺這五年大道分了東西,河水分了清濁,你我更在南北。”
杜牧說道:“老陳,你說這話可就傷了情份。”
“老杜,我知道你心裏所想,但你可知這些年伴君如伴虎,稍有一子之差,全盤皆輸。”陳江歎了口氣,又說道:“當初老王爺對我們都不薄,他本該天命所歸,枉遭小人手段,更甚族子皆滅。此仇此恨,若是不報,枉為人,愧對天。”
姬野和莫璃不曾說話,準確一些是不敢插話。因為,單是片刻之間,給予他們的感覺仿佛一層水一層火撲麵而來。
“老陳,是我說話有誤,你切莫誤心,我們之間何曾分過南北?”杜牧說道:“這封書紙是你先前所到傳遞我手,對於上麵內容書寫,所知略數,僅有先後之別。說到這裏,你切莫怪我,畢竟當初老王爺一族連根拔起,要不是小王爺老天仰仗早已黃土。你我皆與老王爺故交受益,沒有他當初的提拔,又何曾換來今日的你我榮耀。所以,為了完全起見,對於小王爺之前的行蹤僅有我知曉。”
“故交,故子,故土,故情……”陳江喃喃自語,聲線雖低,但帳內安靜如許,在場的三人全都聽了個一清二楚。當然,其意分明者又將略減。“曾經我與你承諾過,以前如此,現在依舊如此。你應該知曉我陳江是什麼人,本就不喜歡討煩,自然不希望知道更多。所以,對於小王爺的事你不必再與我提,我心裏清楚,既然清楚。”
杜牧籲了一口粗氣,拍手叫好說道:“書紙上已然寫得清楚,不可否認正是小王爺之筆記。而這位姬兄弟,更是剛才親口承認自其身份。天助我也,推翻新政,重歸天命全在此刻。陳江,姬兄弟兩位,你們皆可全然放心,大營內外全都是我的人,我的人自然就是小王爺的人,隻要裏應外合謀劃一番,不愁大事不成。”
陳江接道:“實不相瞞,按照當年我們的計劃,這幾年我在修行提升的同時,同樣也在招兵買馬,隻不過收效甚微。但現在不同,一來有你杜大統領以及身下卒馬,二來有姬氏一族,三來更有小王爺多年培養的人馬。天時,地利,人和,如今對於我們而言唯有天時。”
姬野和莫璃兩人進中軍帳前前後後也不過茶盞時分,但是,他們沒有半句說話的機會,所有的時間全都被杜牧和陳江兩人霸占,而他們所說的一切,又全然與他們無感無冒,更到後麵,反倒又生硬的將姬野給強拉了進去。這樣一對比起來,好像與當初周寨想要強行將炎華拉入徐玉的陣營沒多大兩樣。
可是,在陳江和杜牧兩人正準備舉杯碰飲,姬野不悅的聲音終於打斷了兩人興致。“上使,統領,我曾經與二哥商談過此事,未雨綢繆,足卒謀劃自是好事一件,但實不相瞞,如今還沒有歸位正統姬氏一族的我暫時真的幫不上任何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