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桌麵上的這些美味,饑餓感瞬間直上腦門,讓姬野難以壓抑。聽康河的話,他好像沒有必要做作客氣,索性拿來便吃。
“這是穀中自釀,味醇清香,非是名酒,但入味不苦,入胃不烈。”
康河提著酒壺倒了兩杯,一杯留在自己的麵前,另一杯則是送到了姬野的麵前。
隔空一嗅,單是聞著酒氣還果真與康河所言非虛,並沒有什麼濃烈的酒氣,有魚有肉,現在康河又送上了酒水,就好像是雪中送碳,錦上添花。
姬野哪能忍,端著酒杯淺抿一口。這一口入喉,沒有烈酒的辛辣,卻有穀物的回甜。
“酒不錯。但這杯似乎太過小了些,能否換碗?”
康河心中大暢,豪爽的將兩個小小的酒杯直接丟出了門外,在破裂聲沒有完全消失,他拍了拍手示意旁邊的婦人。稍許片刻,兩個空碗分別放在了兩人麵前。
“姬少爺大駕光臨,恕我小小盤龍穀怠慢之過,此酒就當賠罪。”康河端著盈滿的酒碗,送入嘴邊,唇齒一張,片刻間的工夫便將碗中盈滿的酒水喝下了肚腹。
見他如此痛快豪爽,姬野又如何會失禮。同樣鯨吞吸水,抬首之間碗中的酒水灌入了姬野的肚腹。
“姬少爺豪情,康河自愧不如。”
奉承,一臉的諂媚再加言語,就算是不必經過大腦,也能當即肯定康河話出此言強烈的意味。不過,這個時候的姬野反倒還覺得他言語順耳,根本沒有絲毫的厭惡。
“姬少爺,這酒飯可合你口味?”
“上好。”
茶水酒食,一切都與康河口中提到的盤龍穀待客之道沒有絲毫的差離。在添滿饑餓的五髒廟,解除了這一層自身難以自拔的壓力,姬野臉上的笑容陡然一僵,丟下碗筷放下酒碗,鎖定坐在側身的康河。
視線相交,康河心中一怔,麵容一僵。
“我不知道該冒昧叫你真名康河,還是叫你康大師或者大巫。首先,我承蒙你的款待,感激的話我便不再多說。我現在隻想問你一句實話,我現在人在盤龍穀護龍山莊的內苑,我的朋友她現在在哪裏?”
“你是……哈哈,姬少爺你這是質疑我護龍山莊待客禮數呐。”姬野趕緊搖頭,正欲開口,康河離開坐席說道:“姬少爺,我們盤龍穀避世多年,早已不問世事,世代近兩三百年皆是如此。準確來說,我們這個小地方,可能早已經被穀外的人而不知。誰曾想今日盤龍穀竟能有兩位尊貴客人親臨,在穀外或許隻是小事,甚至可能是不值一提,但這裏是盤龍穀,意義自然非凡。”頓了頓,康河眼色示意,兩名婦人趕緊收拾著餐桌。“姬少爺,請你寬心,你的朋友此刻便在莊內,但現今時辰已晚康河不敢驚勞。不如暫且在小苑內歇息,明日一早我請她與你相見。”
麵前的這個家夥讓姬野看不出內心,可是,就算是他如何的偽裝,先入為主的概念已經在康河不知情的情況下深入了腦髓,再由此評判,眼前的這個家夥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他心裏已然有數。
“倒是如此。我再問,禹寧現在又在何處?”姬野說道。
“禹寧?”康河神情一怔,但是他的臉上神情卻又在一瞬間回到正常,衝著姬野嘿嘿笑道:“少族長自然也在莊內,此刻夜深時辰已晚,怕也早已歇息。”
姬野可以肯定自己已經擺出了一種旁觀者的態度,而且是漫不經心,在正常的情況下,至少不會讓對方有所懷疑。可是,當姬野聽著從康河嘴中所說出的這些,再加上康河從始至終都保持著對自己的禮賓上待客氣,刹那之間,甚至連姬野自己都覺得是不是自己所知道的事,真的非常有值得懷疑的地方?
“看到的隻是片麵……”
“禹寧,難道所說的一切也有摻雜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