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息之差,行疆千裏?”
簡短的八個字,印入腦海,單是想上一想,便覺恐怖如斯。然而,對於這兩套步法,是否被慧覺過重誇大,姬野和莫璃並未有任何的懷疑。至少,石頭就是一個最好的證明。
“兩套步法是以佛力為輔,運氣而生,以步行風,以風助力。初期一步登天,息行十裏,二步橫空,息行百裏,三步禦風,息行千裏,四步瞬移,息行萬裏。”慧覺說道:“此兩套步法,皆是以修行基礎為輔,簡單而言,隨著修行的精深,實力的增加,步法的變化也將疊以增加。”
“這也太快了!”前幾日姬野也曾向石頭探聽過,但石頭本就是一根腦筋的人,與姬野糾纏了好半天也說不明白。“師父,我能否多嘴一句。你是否所習的也是騰風?如今又是修行到了何種程度?”
慧覺倒是沒有隱晦,回道:“不過才剛剛達到第二個階段橫空。可能現在在你們的麵前,我就像是一隻山,需要你們仰望羨慕,但說句實話,我資質平庸,進入修門之時已近中年。單是在這個基礎之上,我便與你們差之千裏,所以,我深信隻要你們貴以堅持,很快便能越我而上。”
估摸時間,慧覺恰到好處,旋即召姬野和莫璃上前。緊接著,雙手攤開,貼於兩人頭頂,隨著一絲佛力湧入,腦海之中頓時像是烙鐵那般留下幾行修行法門字跡。
片刻後,慧覺收手,又從懷中摸出一物,遞到了姬野的麵前。“兩套步法修行已各自傳於你們二人,以你們的基礎相信很快便能習練融彙。按照時間推算,那些家夥可能即將到達盤龍穀,若再是拖延,怕將因此牽連無辜。這是一枚留音石,裏麵存的自是我與你們的忠告和戒條。不過,你們三人可得記好,暫不可聽,須得兩日之後未見我返回佛陀山。”
石頭道:“師父,你不回佛陀山,你又去哪裏呀,你以前去任何地方,不是都帶著石頭的嗎?”
“愚徒。”慧覺搖了搖頭,看向姬野道:“石頭雖然先你入門,是你師兄,但我需要你在我離開的這段期間,盡可能的替我照顧他。”
姬野不是不明白慧覺所指,但這本不是一場生死離別,卻突然之間將氣氛沉到了穀氣,導致姬野心中一股蠻勁橫生。“我隨師父同去,屆時若有狀況,也好有一個照應。”
“剛才我便否了你,你又何須再提。”視線在三人臉上徐徐掃過,慧覺背轉過後,說了一句我去也,隻見他一步踏空,再是呼吸間,僅僅隻能夠在高天之上看見一個米粒大小的人影。
凝望著慧覺離開的方向,石頭心中湧動,不自禁的朝前走了兩步,眼神癡癡呆呆,自言自語道:“姬野師弟,平時師父我說傻,說我笨,說我呆,其實我自己也知道自己笨,自己傻,不像你們這些聰明人。但是,就在剛才師父離開的那一刻,我心裏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難受,就好像他這一次不再像以前那般如期準點返回似的。”
莫璃忙道:“石頭,你這是胡思亂想,慧覺大師自然心中有數,況且他方才便說過,就算真的遇上棘手之事,想要留難於他也絕非易事。”
石頭道:“胡思還是亂想,我真的說不清……不過,我還是相信你,那老頭子本身就是一個非常狡猾的家夥,又怎麼可能會吃得了什麼虧。”
“哈哈,石頭師兄能如此想,那就再好不過了。”
論情,石頭與姬野都與慧覺是師徒之情,但情份有長有久。石頭年幼便被慧覺收養並傳授修行,年載近三十,這份情不單刻骨師徒情誼,更如銘記父子深情。所以,姬野隻是對慧覺抱以實力相信,而石頭卻不盡然。
在慧覺離開之後,將石頭安撫下來,姬野和莫璃便迫不及待以慧覺留在腦海的步法修行法門演練起來。
從淩晨微光三人在後山腰,到落幕日夜,三人依然還在後山腰。除了姬野和莫璃浸~淫於剛剛掌握的步法演練,石頭則是一臉木訥的雙腳懸空坐在崖邊,一雙眼睛癡癡的望著慧覺離開的方向。
“師弟,盤龍穀離我們佛陀山到底有多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