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堂內,墨天九居於上首座,姬野三人則是畢恭畢敬站在他的麵前。與三人而言,哪怕墨天九麵容始終保持著淡淡的笑容,可他本身修行高卓,再加上如此近距離,強者氣勢壓得姬野他們心中顫粟。
“哎呀,你們這是做什麼呢,都坐下來。”歧月察言觀色,好似看出了三人心中忐忑。“你們千萬不要以貌取人呀。”
墨天九饒有興趣道:“月兒,你這話指是何意?”
歧月道:“嘿嘿,就是墨爺爺雖然麵目威嚴無比,讓人不敢親近。可實際上墨爺爺和藹可親,心腸極好呢。”
墨天九大笑,不可置否的點頭。
有著歧月緩和氣氛,心中提懸著的不安終於有了幾分釋放,但也很難達到平時的從容。
三人相繼入坐,歧月熱情的奉上茶品,旋即,當著眾人的麵,習慣性地坐在墨天九的大腿上。
墨天九打趣道:“月兒,你可已經不再是當初的小丫頭了。”
“那又如何?”歧月毫不在意,竟撒起嬌來。
如此親昵的動作,又毫不避人,若是不知者,不禁對兩人關係產生遐想。而墨天九當真對歧月極寵,在她的麵前,威嚴盡收毫無半點架子。給姬野的感覺,在歧雲和墨天九之間,歧月反倒與墨天九更親近。
溫柔的撫摸著歧月的發絲,墨天九的視線率先移到了莫璃。“遙想當初,我墨天九苟延殘喘,時不久矣。多虧歧雲老友萬水千山,不辭辛苦為我~操勞。此等恩情如海深如天廣,但話又說回來,若非是你心中憐慈,我墨天九依舊沒有如今。所以,我同樣欠你一份人情,但有所求,隻要在我能力範圍之內,絕不推脫。”
莫璃道:“前輩言重,舉手之勞,莫璃萬不敢受。”
視線一移,墨天九又看向了石頭,說道:“你的氣息有些奇特,非妖非道,再則你這一身打扮,若我沒有看錯,佛陀山上狂僧慧覺應該就是你的師父吧?”
石頭道:“我就是他的弟子。莫非前輩與師父有淵源?”
墨天九道:“未曾謀麵,但聽聞他的修行造詣獨樹一幟,若有機會,我倒是還想與他討教討教。”
石頭道:“前輩修行如此的變……高,就算你與師父兩人比劃,倒不是我自滅家師威風,但我鐵定會押你能贏的。”
墨天九大笑,待止住笑聲,看向姬野道:“據月兒與我提及,當初在巫山之時,若非姬小友你不顧自身安危,舍命相救,難以想像歧雲老友和月兒落入那小小鼠妖之手,又將會是何種結局。如此說來,我當真也欠你一份天大的人情呢。”
姬野忙道:“前輩言重,我與歧月和歧老爺子頗為投緣,實乃本份之舉,不敢居功。”
“這怕是違心之言了吧。”墨天九淡笑道:“歧老友在你不知情的情況下,將火族的離昧火鼎送給了你,而且你竟也成功的淬煉了離昧珠。如今火族詛咒威脅著你的生死,心中何來投緣之說,唯有難以消沉的怨恨吧。”
前因後果,來龍頭去脈,歧月已然毫無隱藏的向姬野說了個一清二楚,表麵上唯有順其自然,但在姬野的心中依舊對歧雲懷著那麼一絲難以消散的怨恨。歸根其源,正因為自己的姓氏,源自風月老人的血脈,歧雲一己私心,便被他暗中下套,將無辜的自己牽連其中,這與迫害有何差別……
姬野道:“前輩明察秋毫,但事已至此,姬野唯有聽天由命了。”
“非也。”墨天九忙道:“修行本就是逆天之舉,命便被掌握在自己的手中,所以非是聽天由命,而是事在人為。”
姬野道:“前輩提醒得是,姬野受教了。”
墨天九微笑的看向姬野,但突然之間不再言語,四目相交,姬野不自禁避開他的眼神,但心中突然竄升一股莫名的不安。
墨天九道:“姬小友,你可曾去過盤龍穀?”
姬野心中一怔,有意否認道:“盤龍穀在什麼地方,姬野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