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野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狀況,竟然會在瞬間他們兩人的立場角度如此迅速的轉變。而他原本心中鬱結的委屈,也在悄然之中抹滅一幹二淨。
“你還留在那發什麼愣?”姬聶和姬華兩人前行兩步,未曾感知姬野跟上,回頭一看,卻見他愣在原地。“記得,屆時麵見老祖,再是這般無禮,我定不饒你。”
姬野撇了撇嘴,倒是未想其它。既然姬聶是自己的親爺爺,姬華又是姬聶的四叔,這般推敲,他們自然是知道自己親生父母,但讓姬野有些奇怪,卻在這期間,他們字裏行間未曾吐露有關他們任何的信息。
“我之前便已見過他。”姬野道。
姬聶瞪他一眼,道:“你又知道什麼。”說罷,看向花玲道:“既然這件事事關於他,且你又得老祖之令,此次就便破例,許你一同前往,但花玲你切記,老祖一事,你絕不能鬆口泄露半個字。”
花玲道:“我當真如你那般,如今還能進得來這風月閣麼,況且,此次正是你們老祖應召,非我擅作主張。”
姬華道:“別浪費時間了,走吧。”
前方已是萬丈雲霧,這一步踏下,豈不粉身碎骨。但姬華卻引首走道,未曾動用半絲真氣,卻如履平地。正當姬野好奇,抬頭望向前方,不知何時竟然在正對麵出現一條浮石道。這條浮石道像是天梯那般比直向上,好似已然衝破了雲霄。
姬野輕聲道:“花婆婆,你不是風月閣的人嗎?”
“我自然不是,但早在你未曾出生之前,卻又與風月閣有了那麼一層斬不掉的聯係。”花玲頓了頓,話峰陡然一轉,說道:“小野,此次機會與你至關重要,屆時你當真不能再像剛才那般,否則,縱是花婆婆再護你,你爺爺他們再護你,那都於事無補。”
姬野心想,事先在風月閣外,姬無常以一人之力應對中衛府八人,在期間,這位貌似中年的男人,給予姬野最直觀的感覺並沒有冷意,反而似那談笑風生,似那久違之友,何以讓他們如此的懼怕。
踏步雲上,卻又未曾使用絲毫真氣和妖力,視線遊走四方,這份景致難以一語詮釋。
不知不覺,又好似幾個呼吸之間,雲霧漸漸散退,出現在眼前竟是一座聳立的山峰,而由浮石道連接山峰的是一座弧形拱橋,拱橋的兩端皆有一隻異獸石像,姬野並未見過,一時也說不上來。
當姬華行至拱橋,神情突然變得恭敬了起來,竟然衝著那石刻的石像率先行了一禮,便道:“姬華,姬聶,時下緊要之事須得麵見老祖。”
聲音回響,幽幽若若,卻未曾有半點回應。正當姬野奇怪之際,再往前方一探,隻見屹立於拱橋橋頭的石像兩隻如銅眼睛像是被賦予了某種魔力,竟攝出兩道奇特的光芒,而這兩道光芒分別遊走姬華姬聶直至最後的姬野。如此片刻,光芒漸弱,旋即消沉。再當姬野定晴看向那攝出光芒的雙眼,卻又如普通工匠雕刻石眼別無其它。
姬華道:“走吧。”
踏上搭橋,出於一時的好奇,姬野還想辨個真偽,一時竟忍不住抬手朝著橋頭的石像摸了一下。但當他的手剛剛觸碰到這冰冷的石物,不想一股震蕩之力由手心傳來,旋即,直接將他震退十數步。
姬聶回頭一看,臉色頓怒,吼道:“你這頑劣小子,怎如此不知禮數。”
姬野心中震蕩,茫然道:“我並沒有做什麼啊。”
看了看石像,依舊如初,姬聶這才消氣,吼道:“趕緊走。”
他是自己的親爺爺,姬野心中極度懷疑,爬身起來,趕緊跑到花玲身後,回頭看了看那石像,卻再也不敢出手去觸摸。“花婆婆,為什麼剛才……”
“別亂說話。”花玲說話的同時,又朝著石像行了一禮,忙拉著姬野邊走邊道:“把你心中那股子好奇壓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