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野有些想不明白,既然剛才被自己所殺的秦生是由飛蛾妖化身所變,且在殺掉這個假秦生的同時,神識封鎖的飄香酒樓頓時完全失去了飛蛾妖的氣息。照此一推,必然就是自己已經殺掉了飛蛾妖才對。但是,化身不過隻是一種虛相,一種蒙騙世人的手段,此刻業已被自己誅殺,破了其法,自應該恢複其本相才對。
可結果,死掉的秦生半天未曾有一絲變化,就像是自己當真把秦生給殺了。
“我知道了,一定是那飛蛾妖借著剛才我們倆人糾纏之際,再次遁走,留了一具假身在此,故而直到此刻未曾變回本相。”姬野道:“我知道你一定還是不信我,但是,夜玄雨我有辦法替我自己伸冤,請你跟我走上一趟。”
姬野一直躲閃,根本沒有與夜玄雨正麵交手衝突。因為,天大不白之冤,突然完全籠罩在他的身上,他其它已然不再所想,當務之急是盡快替自己洗去不白之冤。唯有如此,才能夠借助夜玄雨的力量,兩人或有可能合作,將真正的害人凶手飛蛾妖除掉。
“想逃,門都沒有。”
姬野躍窗而出,懸停在半天之上,見夜玄雨緊跟而來,這才刻意放慢著速度,引領著夜玄雨與自己走上一趟。
片刻之餘,姬野俯身而下,落在了洞穴前的平地,而夜玄雨也落在了一旁。環顧周遭,或有變化,卻又說不清到底有什麼變化。但這些此刻姬野並不感冒,指著一旁自己之前壘著的墳頭道:“夜大人,飛娥妖擅自化身手段,以此迷惑難以辨別,但這些都並不重要,重要在於真正的秦生早在前一刻便死在了這裏,而除了他以外,裏麵還有我之前所提到的花妞。”
夜玄雨半信半疑,朝著墳頭方向走了兩步,突然一劍橫掃,壘在平地上方的沙土礫石驟然炸開,再是一掌力勁拍去,又將坑中殘留的泥土礫石清理一幹二淨,可當他朝著坑中探了一眼,回過頭咬牙切齒道:“你這妖孽,這等障眼之法,還想迷惑本大人。”
“何來障眼之法?”姬野心中一陣奇怪,待他朝著墳坑前行,直到能夠看見坑下的情況,心中頓時涼了半截,墳坑之中空空如也,根本就沒有秦生和花妞的屍體。
“這不可能,明明是我親手將他們埋在裏麵的。”
姬野直搖頭。
忽地,一陣銀鈴之聲從密林之間傳來,頓時將兩人的視線吸引而去,不過一會,隻見從密林之中鑽出一個人影。她年齡不大,充其量十三左右,一身碎花衣裳,手裏提著個挎籃,而籃中裝了幾朵剛剛采摘的蘑菇。
“花,花妞?”
來人正是花妞,姬野又怎麼可能不識得她。
夜玄雨一愣,衝著花妞道:“小姑娘,你叫什麼名字,怎麼一個人來到此處?”
花妞道:“這處洞穴就是我家,不然,我又能去什麼地方。對了,我叫花妞。”
“花妞,秦生?”夜玄雨咧嘴一笑,伸直了手中的長劍,朝著姬野斥道:“妖孽,你可把我折騰個夠嗆,如此這般莫須有之事,怕也真的隻有你這樣的家夥才能做得出來吧。”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姬野很想弄明白,甚至越往下細想,越發覺得腦袋混亂不堪,但過了片刻,他突然直勾勾的看向花妞,道:“你不是花妞,你絕對不可能會是花妞。”
見他臉色異樣,再則手中有劍,花妞本能朝著身後一顆樹退了退,看向姬野道:“我自幼到大,便此一名,如何不是花妞。倒是你,這般凶相,嚇著我了。”
“我是親手,是親手將花妞的屍體埋在這裏麵的……”似是自言自語,姬野道:“可是,在這極短的時間,先有秦生突然複活,再有你同樣是離奇複活,這等不可思議之事,一定是飛蛾妖所出。而你一定就是飛蛾妖所化,想要將我置之於死地。”
說時遲,那是快。當姬野話音還未落之際,似一道電芒疾馳,單手已然緊扣住花妞的脖頸,隻需要他再稍許一點力道,花妞便能碎骨絕氣而亡。可是,凝望著花妞一臉痛苦,以及那深入心靈的模樣,姬野卻遲遲未能下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