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寶塔的底細,姬野並不知情,事先圖剛也並未向他透露字隻片語。但自當他答應進入其中,在與千百狐魅兒糾纏之後,從魅兒最終與自己用水所寫出的幾行小字洞悉了個大概。
照著魅兒的說辭,七寶塔每一塔層的妖魂異魄並非自然生成。換句話,魅兒之所以會在七寶塔中,無非是被抓來囚禁。事到如今,具體囚禁的時間連魅兒自己都無法詳細說出,哪怕如此,依舊抱著一絲脫塔的幻想。
在當她得知姬野的姓氏,這一個特殊的姬氏姓氏,好似一記當頭棒喝,使得魅兒在最終寧可違背七寶塔的約束,也要與姬野談成這一筆交易。
她想出去,飛蛾妖和周木難道就不想?
對於姬野而言,此刻的他隻是迫求能夠一解燃眉,顧及不了那麼多,這才將與魅兒的交易暴露人前。而他卻不知,對於七寶塔內的情況,其實隻要圖剛想要知道,沒有什麼能夠瞞得住他……
“助她脫塔?”周木臉色一怔,嘴角掛著一絲不可思議道:“就憑你,你能夠讓她脫塔,離開這個鬼地方?”
姬野道:“事間無難事,隻怕有心人。況且,這個中情由,好像你們也並非完全掌握,故而,你又如何能夠判斷我不能助她離開呢?”
飛蛾妖急道:“那你且說來,你又有什麼個中情由?”
哈哈哈……
姬野突然作笑,也不知他哪根神經錯亂,竟在這個時間發出不合氣氛的笑聲來,令飛蛾妖和周木一陣茫然。
周木聲音驟然一冷,但所說的話卻難掩他心中的急切。“休要拐彎抹角,切莫要忘了,你此刻已中萬毒蝕心,且毒液流竄血肉,再過一時,便率先會由你前後兩處傷口患處潰爛,時到那時,縱有回天之能,你也難以撿命。”
姬野並不懷疑周木威脅性的說辭,但卻話峰一改,問道:“照周大哥所言,我現在也算是將死之人,與必死僅有一步之遙,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所以,哪怕有那麼一絲求生的可能,我自然需要牢牢的抓住這根救命的稻草,不敢有半句狂語糊話。不過,在這之前我倒是想問問兩位,是否是已然安逸於這七寶塔內,又或者與一塔層的魅兒相當,也有想要脫塔的打算呢?”
分明站著主動,但眼下這個家夥突然之間好像揪住了兩人的軟肋。
周木皺了皺眉,道:“如此之地,縱是活上一萬年,又有何等樂趣。”
“這就對了。”砰砰,接連兩聲,血泡再次爆裂,待這股疼痛消沉,姬野抹了一把滿臉的血漿,回道:“魅兒想要離開,我答應了她,待我完成這次試練,當我有那個能力,必然會助她一臂之力。而如今,既然兩位同樣有此想法,待倒他日,助一人也是助,幫兩人還是幫,你們覺得是否是這個理呢?”
飛蛾妖道:“小子,說大話也不怕閃了舌頭。自我與周大哥來到此處,何時不曾想要脫塔離開,但這七寶塔暗藏著強大的力量,莫說一直以來我們二人修行被壓抑,縱是沒有壓抑,在如此漫長的時間,我等修行有成,聯手也難以破開這個該死的結界,就憑你?”
周木道:“說不得不錯,就憑你……我倒是知道了,你此刻無非就是想要在我這裏騙得解藥,以保你這條小命。”
姬野道:“我現在已經落到了這步田地,自當是以保命為上,換作兩位難道卻又不是?但我既然能夠說出這番事實,有這個膽量去應承,難道僅是這嘴上的皮肉便能讓人信服?莫要忘了,我姓姬,更是風月閣姬無常的血脈後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