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熟悉的力量流走全身筋脈,姬野深吸一氣,借助著改良的狼魔疾撲,突然筆直騰空千米,當達到極限僅有一瞬的僵停,便在這一刻,他將所有彙聚的力量全部貫注在雙臂,繼而彙聚五指緊握的鐵拳。
像這般毫無顧及的將自身力量揮霍,當真是姬野頭一遭。而在這一刻,也讓他有些吃驚,好像自己雙手中的力量便足以毀天滅地。
無盡的重力,破空嘯音,流光之速,當姬野將雙拳彙聚的力量砸向玄亦,整個空間驟然凝結,便在片刻後,華光璀璨,刺得雙眼炫目,爆裂巨響,震得雙耳嗡鳴……
天佑張大了嘴,不可思議的鎖定著前方,同時也引來了冥侗的注意力。然而,當巨響還未沉靜,當刺止的光華還沒消散,卻隻見姬野被兩股力量碰撞產生的強大震蕩之力震飛數百米。
姬野翻滾幾個周圈,匍匐倒在了地上,強大的震蕩之力重創他的心脈,以至張口便連吐幾口血水,不單如此,事先還感覺充滿力量的鐵拳此刻像是骨頭盡數粉碎般劇痛,竟連想要再攥緊拳頭都感覺吃力。
天佑心中頓沉,剛想上前詢問狀況,不想事先被震飛數百米的姬野,竟然鬼魅般的就出現在山腳的下方,依舊保持著剛才的姿勢。這便明了,必然是因為結界之內的力量緣故。
數百隻飛蛾妖蟲飛掠而下,竟是結成一團,將姬野輕易的帶到了半空。天佑看著他,關切問道:“你怎麼樣?”
姬野一臉難色,並未回答,看向玄亦,他自然依舊保持著不動如山的姿勢,這倒不要緊,但最讓姬野刺心的竟然縈繞在他周身的護體防禦竟沒有絲毫的損傷。
玄亦好像壓根沒有半點同情心,衝著姬野道:“剛才這一拳,挺有幾分份量,不妨再往上增加幾成,切莫擔心會傷著我。”
他不說還好,天佑不明白他自己的狀況,他自己當然心知肚明。剛才自己的這一拳,是疊加了法身加持,以著三成妖力和狼魔疾撲攜帶的重力,如此將力量彙聚,若是讓姬野狂上一句,縱是下方的大山,受他的這一拳,怕也要直接砸出一個對穿的大窟窿來呢。
噗……
剛想站起身來,不想體內翻騰,身子一下軟倒,還好天佑未曾將飛蛾妖蟲收去,倒在結成一團的飛蛾妖蟲之上,並沒有從半空摔落而下。
天佑道:“兩位前輩,此法估計行不通,你們看,他都傷成這樣了,怕是……”
不待他說完,冥侗接道:“姬小哥的確傷得不輕,但這終歸是他咎由自取。”
天佑道:“前輩何來此意?”
冥侗道:“第一,他太小看了這老伢子,縱是我們二人落到如今田地,但至少這身修為還是五六成。第二,他顧及太多,並未完全做到全力一擊。既然如此,造就此刻結果又能怨得了誰呢?”
姬野道:“冥前輩說得甚是,的確是小子瞻前顧後太多。可縱是小子平時心狂膽大,但這份自知之明還是有的。我承認,我無法做到,至少是現在。”
冥侗道:“聽你的口氣,似乎是想放棄了?難道你不記得,之所以你會進入七寶塔,是因為如今你的性命殆盡?如果你現在放棄,豈不等同於坐以待斃?還有,為何你又不反倒一想,若能有那麼一成成功的可能,便會扭轉現今的危機,為了這個目的,你自當放下所有的一切,全力以赴才是啊。”
姬野道:“可我也想……”
“嘿嘿,不妨老頭我提點於你,真正的原因是因為你太過自知之明。”冥侗道:“自知之明是一件好事,但太過便會讓自己心中存在畏懼,既然有了畏懼,何以能夠突破,何以能夠成功呢。姬小哥,別說我們二人,既然你圖老祖想出這般主意,必然在他的眼中你能夠達到,否則,他又如何肯與糾纏呢。”
這一席話,如當頭棒喝,的確讓姬野清醒了許多。哪怕自己的確了解圖剛甚少,但像他這樣的存在,能夠突然之間想出這般的主意,必然不會是因為姬無常施壓,而刻意為之……
沉息片刻,事先體內的血氣翻騰漸漸沉了下去,無知無覺中,剛才還是有些煞白的麵色竟然又在片刻間恢複。這番變化過度,姬野相信並非是自身潛力所致,仔細一想,極有可能與圖剛給自己喝下的酒抹不開關係。
姬野道:“不瞞兩位前輩,小子的確有兩手自認最強的招式,現在我便再試上一試。”
聽他這麼一說,倒是勾起了玄亦的好奇,但卻有些挑釁道:“那就別愣著了,讓老頭我開開眼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