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護怒火滔天,甚至達到了讓他將這個無知的家夥立即挫骨揚灰的地步。在這洛城地界之內,能夠當麵挑戰他的威嚴肅和耐心,至少都未能找出一人來。
而他,似乎當真想到這個第一人。
可是,縱然蘇護如何的憤怒,殺意凜然,但他又不得不承認一個事實,一個僅僅隻限於他知道的事實。這個事實在外人看起來不足為奇,但作為他而言,卻有更深層的意味。
空間完全被他所控,在這其內,縱是姬野和莫璃他們聯手,沒有十分的把握也絕對不敢輕意挑釁。可他們甚至連一句勸誡說話的機會都沒有,反倒這個葉鳴頭腦簡單,口無遮攔,一次又一次主動觸怒蘇護,當真該死。
“父親大人,都是奴兒不好,把這等人召至你的麵前,惹你生氣,奴兒有罪。”咬牙切齒,朝著地上葉鳴陰鷲瞥了一眼,蘇奴道:“我這就叫人把他剁成肉醬喂狗。”
萍水相逢,在這一刻,姬野腦子不經意閃現出這四個字來。按照正常邏輯,在如此微妙當前,最萬全的法子唯有保全,保全在場其他人的性命生死,更何況,姬野隱藏還保護了一群人的生死,他絕不能夠在這個時候,如此的場合被他人剝奪性命。
轉念一想,如作作為雖是冷血,但勢在必行。但唯有一個問題,按照葉鳴的說法,他自幼被棄收養於東周雀山的雲天宗,對於雲天宗之外的事,他顯然獲知極度有限。而此次脫離雲天宗,也正是因為避禍,被迫而為。如此而言,他又如何能夠僅僅隻用了三言幾句,完全的挑動了蘇護,難道他所說的這些又並非是完全編造而出?
蘇護揚手示意,蘇奴手上的動作頓時停了下來,不解道:“父親大人,還是你拿主意吧。”
蘇護深吸了一口熱氣,半晌看向葉鳴,道:“你方才說那旗台三丈之下埋著東西?我給你一個機會,如果你能夠如實的說出下麵到底埋著什麼,那麼,我一定會饒你不死。但如果你胡編亂造,或者與事實有悖,不單是你,還有你這些同伴,都將埋屍此處。”
“城主大人,你息怒。可能我說話方式不當,開罪了你。但是,我所說的一切並不是我故意編造出來的……”突然牽連到姬野等人的生死,葉鳴臉色變得焦急起來,早知道如此,還不如閉口不提。但現在他完全相當於刀架在脖子上,根本沒有一絲的退路。“猜中與否,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縱然我說話了,能否懇請城主大人放過我的朋友,至於我,任你處置。”
姬野心中一怔,不想這個家夥還有些義氣。
“這裏是洛城,而此地更是城主府,在我的地方,豈有你討價還價的資格?”蘇護半眯著雙眼,道:“我數三個數,若是猜不出來或者猜錯,方才我所說必定不會是放屁。”
“一!”
“二!”
“三……”
“沒有,沒有……”葉鳴雙手抓搔著頭皮,在聽到三聲落盡,連他自己都沒有底氣的脫口說了出來。“應該是沒有。”
姬野不解的看向葉鳴,問道:“葉鳴,你剛才說這旗台下麵埋著東西,怎麼現在又說沒有?”
石頭道:“葉鳴老弟,你快好好想想,在這個時候千萬不能說沒有呀。”
蘇護未語,保持著居高臨下鎖定著葉鳴。
葉鳴道:“不錯,我剛才是說下麵埋著東西,但那也僅僅隻是我腦子裏突然蹦出來的,我何曾又來過洛城,來過這城主府……可是,就在剛才,我腦子裏閃過一個畫麵,好,好像是有人抱著一個盒子,埋在了旗台下麵,但那盒子裏麵好像並沒有什麼東西……”
葉鳴心中無底,慌亂完全呈現於臉上,他其實知道自己這般說出來,更加像那越描越黑,更加將幾人往火坑裏推了一把。但他一時之間當真又無法編造出其它蒙混蘇護,隻得一語一言實話實說。
蘇奴道:“父親大人,這個家夥神神叨叨,所說的一切全都是糊塗話,不如還是照我剛才所說,率先把他給剁成肉醬喂狗吧。”
也不知因為什麼,在蘇護一雙犀利的目光之下,葉鳴幾乎都業已成為了透明,但此刻的他眼前卻突然像那一葉障目,甚至可以稱得上突然轉性。下一刻,他臉上的憤怒漸漸消失,眼神中的殺意也沉澱而下。隻見他揚了揚手,空間的靈力波動盡數向他彙聚,籠罩著幾人的天羅地網不見蹤跡。
蘇護道:“你們跟我來。”
回頭一聲,蘇護徑直朝著右方庭院走了去,留在原地姬野,葉鳴甚至包括少城主蘇奴都是一頭霧水。但又在極短的時間,蘇奴回過神,衝著怔怔發呆的幾人喝道:“你們是耳聾了嗎。”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莫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