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環掃,映入眼簾中的這些麵孔,一個個看似滿嘴的仁義道德,實則皆是虛偽表象,惡心至極。
寂靈門的確是以旁邊左道,在修行界中也算是一個極其讓人抵觸的宗門。無非其原因,修行法門太過邪惡,是專以攝取他人修行成果為之修行。實際上整個神州,在整個修行界中,又能有幾人不曾幹過這等歪門邪道之事。歸根結底,寂靈門唯一的過錯隻是把人性的卑劣發揚光大,太過正大光明,如此才招來了滅宗之禍。
但現在,這一切對於扁橋都不重要。在他思緒中,唯一支持他剛剛獲得自由不曾趁機潰逃的原因,就是仇恨。無論寂靈門在別人眼中到底是一個什麼貨色,但在他眼中卻是最大的精神支柱。他必須要報仇,為育養自己長大並授以法門的宗上報仇,為了那些曾經與自己朝夕相處的同門師兄弟們討回一個公道。
“賀山,血債血償,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看向滿麵猙獰的扁橋,賀山無奈長歎一聲。他知道這個家夥被仇恨蒙蔽了理智,以至於時到如今竟敢以一己魂體麵向眾人。
他是可憐的人,可悲的人,但同樣是可恨的人。
麵對這樣一個家夥,已經讓賀山失去了耐心,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既然這件壞事就是出自自己的手中,就由今日徹底的將其了結。
一步踏來,手如虎爪,像是要將平靜的空間撕裂開來。
在場眾人未有半點動作,正如各掃門前雪,恨不得再退開一些。
看向高空,風邪淡淡道:“大師兄,扁橋雖然攪了局,擦出了一些火藥味,但是,莫說是他就是他的師父,也不是賀山的對手,更何況,扁橋一直被困在攝魂瓶中,僅僅隻是一具元神魂體。這一架,不會打得太久,贏的人還會是賀山。屆時,我們又當如何?”
“這……”康權一心想要挑起在場彼此間的摩擦,最終大打出手,方才能夠對火族有利。但風邪所說全然在理,其他人等竟然完全順從自己的意思,無心插手此事。“容我想想。”
先發製人,賀山出手刁鑽,容不得扁橋有半點躲閃的可能,畢竟,兩者之間實力相差太過巨大,除了滿腔的複仇念頭,就是一道永遠無法逾越的鴻溝。
但是,此刻的扁橋隻是元神魂體,不像還擁有肉身,否則,單是這一手,便能重創於他。
探手一抓,隻是虛幻之體,扁橋咧嘴一笑,雙手彙聚著的腥紅光芒,毫不留手的朝著賀山砸下。
在當扁橋公然出現在眾人麵前,與賀山敘述仇恨的這一刻,扁橋自己也很清楚。淪落到如今的地步,他是永遠無法為整個寂靈門報仇,而自己孤立無助,就算苟活下來,依舊還是難以重塑肉身……於是,他隻有咬牙了博,縱是無法擊殺賀山,也勢必要重創於他。為了達到這個目的,扁橋幹脆在第一次交手,便毫不憐惜的動用自己近三分之一的修為……
彙聚的腥紅光芒,就像是一道極光,直接衝著賀山腦門砸下。在感知到這股強大能量威脅,賀山虛空一晃,便在原地消失。下一刻,極光般的能量從高天數百米之射入紅海。
轟……
原本已經平靜的紅海,因為這一記能量的入侵,炙浪激起,四濺分散。更在砸下的位置,頃刻間呈現一個向下凹陷數米的窟窿。但在一息之後,凹陷下去的地方,筆直射出一道火柱,光芒璀璨,能量逼人。
眼見這一幕,康權咧嘴笑道:“幹得不錯,就是要亂,越亂越好。”
墨星接道:“不過,照他的樣子,更何況對手又是賀山,怕是支持不到幾個回合。”
康權臉色再沉。“再讓我想想,絕不能如此平息。”
“還好我閃得快呢,不然,你這一招怕是要傷我半條命呢。”賀山身形乍現,臉上並無半點驚恐害怕,反而還是一如既往的從容。顯然,在完全能夠預知到結果的戰鬥,他根本沒有那處必要為自己擔心。“但是,你的宗上不是我的對手,更何況是如今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