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荔隻聽他一直說些肮髒辱罵人的話語,她的腦子嗡嗡亂叫,雙手抖的不停,灣灣已經哭的淚眼模糊,一個勁在雪荔懷裏叫著她不要跟她分開。
聶穎謙在窗外凶惡的指著雪荔,卻見車裏的女人根本沒有投降且自己下車的打算,看來不動真格是不行的了,他狂野的脫掉大衣猛烈的摜在出租車車頂上,臉上的笑容扭曲的可怕,大步走回他的車邊,半個身體都從降下的車窗裏埋了進去,半秒鍾拿了瓶小型泡沫滅火器出來,他的另一隻手腕360度旋轉活動筋骨,等他帶著殘忍扭曲的笑容走回出租車後座車窗邊時,根本讓人猝不及防的一下掄起滅火器朝窗玻璃砸了下去。
轟的一聲窗玻璃一整麵坍塌震碎,在車中雜亂的男女尖叫聲中,雪荔已經用背替灣灣擋住了碎玻璃渣的飛濺,將孩子朝安全的方向牢牢的護住。
“啊——”
聶穎謙反手擰開車門邁了一條腿進去,抓住雪荔的頭發便將她往外麵扯拽,疼的雪荔一手捂著自己頭皮隻能被迫被聶穎謙揪出去,另一隻手還不忘護著懷裏的孩子,在灣灣忘記了哭爬上座椅傾身過去就要咬聶穎謙手背時,趕忙用力推開了孩子。
“啊——”
雪荔被聶穎謙直接從車上拽了下來,扔在了地上。
她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長發還想爬起來去找灣灣,可憐車的那一邊門已經有黑衣保鏢抱走了孩子,雪荔一見孩子落入了聶穎謙手中,什麼都顧不上了,轉了個身用膝頭往前跪走兩步,揪住他皮帶昂著狼狽的臉頰哭求他。
“穎謙,不要帶走灣灣,我求求你,不要帶走灣灣……”
聶穎謙任她抓著自己皮帶麵頰肌肉埋伏在皮膚底層隱隱跳動,他掀了眼皮淩厲的打量一番正在旁邊打的不可開交的傅耀希,怒氣始終未消,視線全部轉向雪荔,看她哭的眼淚婆娑他粗喘著氣,微微卸下緊繃的肩膀,揚手抬起雪荔的下巴,帶著三分笑意七分怒容質問她:“還敢不敢不聽我的話了?”
“不敢了,不敢了,我求你穎謙,別帶走灣灣,我不能跟灣灣分開。”
見她哭求著服軟,聶穎謙火氣正烈的心隱隱鬆動,他仰頭吞吐熾烈的呼吸,冷靜幾秒後低下頭,用手背隨意擦了擦雪荔臉頰的淚,猝不及防的彎腰抱她起來將她摟在懷中,那種力度幾乎稱的上“圈禁”,又推又搡的將雪荔送上了自己的車。
雪荔一上車灣灣就撲了過來:“媽咪!”
雪荔張開雙臂摟緊了孩子,一下一下撫摸孩子的後腦勺,氣息紊亂的安撫灣灣:“寶貝別怕,媽咪跟你在一起,不會分開的。”
把雪荔和灣灣鎖在車上又派人看守後,聶穎謙才放心朝傅耀希那邊走,他先去出租車邊拿他扔在車頂的大衣,犀利的穿上後吩咐自己的手下停手,黑衣保鏢一並退開,傅耀希麵部已經有了血痕,正撐著高速上的鐵欄試圖站起來,聶穎謙盯著他,那鋒利的眼神就像刀刃一般寒光閃閃,他皺著眉,看似心情煩躁無比,從大衣口袋裏掏出香煙和火機,點了一根過足了癮頭才猙獰著半張臉對傅耀希喊話:“姓傅的,我他媽真不該心慈手軟把你從監獄裏撈出來,”聶穎謙卷著舌頭朝地上吐了吐並不存在的東西,又狠狠啜了兩口煙,深邃雙眼緊緊眯起,兩根手指夾著煙還囂狂的點著傅耀希:“小子我告訴你,這女人是我的,我不要了她也是我的,聶簡蘿那個吃裏扒外的東西我雖然不喜歡她,但她也是我的,她是我女兒,記住了!相同的話我不會再說第二遍。”
夾煙的手在眼前晃了晃,又彎腰朝地上淬了口吐沫,表情像吃到什麼極苦的東西。
聶穎謙淩厲轉身前朝某個方向無意識的眯眸遠望一眼,聚集在傅耀希身邊的黑衣保鏢遂緊步跟上,一大群黑壓壓的男人分批坐回黑色越野,聶穎謙把香煙送到嘴巴裏咬著,拉車門時又無意識的朝某個方向遠望一眼,之後彎腰鑽進了車內。
他一上車雪荔便抱著灣灣往車門邊挪,中間空了大片區域,聶穎謙降下車窗,右手取下香煙手臂搭在車門上,朝著窗外吞雲吐霧,也是煙癮真的犯了,一口接一口火星燒的極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