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這第五重雷劫卻不是衝著大陣來!第五重雷劫是土雷劫,當所有人都在仰頭看天穹的時候,腳下卻是一陣地動山搖!
護身陣法瞬間激發,可是卻再下一秒破滅,整座仙山都在劇烈的晃動,卻沒有看到有任何實質性的變化!建築依舊挺拔,山峰依舊峻峭,而正在維持大陣的道正都麵有訝色,所有人都奇怪這土雷劫到底去了哪裏?
麵麵相覷之後,道士們開始四處張望起來,終於有眼尖的人注意到了大家之前都忽視的一個地方。
在我們背後入山門的那裏,本來應該豎著一道宗門的牌匾!而如今那牌匾已經掉在了地上,牌匾上有“妙真”二字……
我的心境不穩,連帶著我的心湖也一陣波動。怎麼會是“妙真”二字?如果說這是妙真教,那我看到的就是一個妙真教道童的記憶?我記得予安道長就是妙真道人,那說不定予安道長認識我現在看到的這個人!
在我心神的動蕩之下,眼前的畫麵卻沒有停止,我看到的最後一處場景就是妙真道正主持的陣法陣眼處的那處黑暗凹陷,猛地擴大!我看著那熟悉的悠遠森冷的氣息,我頓時明白,這就是一處宇光裂隙,而宇光裂隙的那一頭,多半是冥界!
為什麼妙真教要打開通往冥界的宇光裂隙?我之前有聽說過有妙真教的宗門在冥界,難道就是我現在所看到的事情?記憶到這裏戛然而止,我也陷入了久久的沉思。
我可以確認我之前從未修過妙真道法,而予安道長因為我是全真教人,甚至都沒有教過我妙真道術。所以說我看到的這個人應該就不是我自己的記憶!可又是誰會把記憶封印在我的心湖裏?背後到底是誰的影子?我現在還無從得知,但我應該能從這片記憶中得到答案。
遵循著本能,我繼續用玉絲棚撈起心湖裏的黑岩,這一塊黑岩的流光是灰色的,我心中也有不詳的預感,但略作猶豫的時候,那黑岩中的記憶就已經傳遞到了我的靈識上!
“石文,你有道號了麼?”
“還沒呢,現在我們又不能外出遊曆,師傅怎麼會給我們外號?”
“劉陽,真羨慕你叔叔現在有先天大成境界,好像給你送了一隻小鬼嗎,你開始養了麼?”
“才開始,其實很拖累自己的修行,不過在外曆練的時候能夠保命,還是挺值得的!”
我和兒時的玩伴一起成長為了少年,隻是與以前宗門裏的規矩不同,我們這批道童到現在都還沒有道號。
因為我們現在宗門所在的地方太過危險,所以並沒有安排下山遊曆,而是繼續借助宗門所在地的優勢修行陰術,人人都開始養一些小鬼或者陰獸,以做自己的護衛!
那日有三位師祖和玄真教的牌匾來抵擋天界,掌教道正也就成功的完成了大陣!將一處足以納下整個仙山的宇光裂隙打開,生生把一座先生搬到了冥界!
也是借助宗門經營了千年的仙山,套這千年的積累終於構築成了一方“小天地陣”。妙真教是以陣法出名,這處“小天地陣”也是格外的高明。說是小天地,但是再小的天地那也是一方天地!
由整座仙山做成的小天地陣便是自有一方循環,不受冥界環境的影響!冥界的邪靈鬼魂爬不上這麼高的“仙山”,而那無孔不入的陰風也被“小天地陣”的陣法擋掉大半。剩下的一小部分也可以讓小天地自我循環。
因為冥界凶險無比,所以沒有先天境界是不允許出外遊曆的,而且在那之前必須養一隻命鬼,再最危險的時候可以替命求活,否則便隻能在仙山上呆著!
我天真的覺得搬遷宗門便是要我們換一處仙山,現在才覺得掌教道正神通廣大,居然生生把一座仙山搬走,如此也算是搬遷宗門。隻是在冥界的時日越發苦悶,連偶爾能拿來解悶的閑俗娛樂的書也再也找不到,幾乎是與世隔絕!
別的同齡人都紛紛開始養起命鬼,唯獨我是有些不願意。被師兄師姐抓來的鬼魂都不過是落小的一縷,哪怕是我這樣道童也可以輕鬆享福,等到需要的時候便讓命鬼替自己去死,也隻有在冥界才可以用命鬼替命的手段。
而每當和那些弱小的鬼魂接觸,便會接觸到他們的前生!死後成為孤魂野怪在冥界飄蕩的,大多都有一個悲慘的人生和不幸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