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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別帶著任盈月剛到大街上,人群向四處衝散,一個rb車主發動汽車,向遊行隊伍駛來,碾過三四個人,“惡施你先人!”
撞倒大叔,擦著溫涼肚皮開過去,大叔血流滿麵,四仰八叉倒在地上。黎別衝過去扶起大叔,大叔取出急救包裏的酒精棉,“你們沒受傷?”
“沒有就快跑,先別招人了,保命要緊!”
此時,遊行群眾圍上去,直接把這輛車推翻在地,像翻不了身的烏龜一樣左搖右晃,司機好不容易爬出車廂。帶上這輛車一共四輛日係車翻到在鍾樓盤道,人們點燃汽油,扔進汽車裏燃起熊熊火焰。
鍾樓盤道黑煙四起,有人堆積起輪胎燃燒。
一群人開始強上鍾樓,發起第三波襲擊,發瘋一般衝擊鍾樓敲景雲大鍾。
特警駕駛消防車趕來滅火,架起高壓水槍驅散集會人群。
一群人從周圍四散而逃,黎別和任盈月被激進的水流倒在地,黎別掙紮無數次,想要站起來,不是絆倒就是滑到,失敗無數次。
任盈月先起身拉住他,剛抓住黎別的手,她就被人潮裹挾向鍾樓方向衝去,那裏械鬥最激烈,最危險,遊行人群已經和開始和手持防爆盾的特警對峙,有人飛身踹在特警身上,可特警隻能做做樣子揮舞警棍,沒辦法打他。
黎別死命的抓住任盈月的手,她一個弱女子被擠到那裏去的話,是生是死真的就說不定了。
任盈月身子被人潮擰轉方向,背手拉住黎別,任盈月完全使不上勁了,她搖搖頭緊咬下嘴唇,黎別,求你了千萬別鬆手,兩眼哀求又絕望得看著黎別。
黎別咬緊牙關,嘴唇滲血,快要抓不住了,兩隻手滑開了,黎別隻身前撲,一把再次再次抓住任盈月的手腕。
“啊!啊,嗷”,黎別發出野獸嘶吼的聲音,身體拖在地上滑行,臉頰被蹭的火辣辣的疼,可攔不住任盈月被人裹挾向前的勢頭。
有人踩著黎別的脊背跑過去,有人踩到他的腿,最可怕的是有個人狠狠跺在黎別左手肘關節,黎別疼得眼前一片漆黑,左臂瞬間酥麻失去了知覺。
等到黎別眼前緩緩恢複光亮,黎別掙紮著站起來,拖著左臂,弓腰駝背環視四周,鍾樓盤道上哭喊聲,尖叫聲,嘈雜聲四起,人們四處竄逃,可黎別看不見一個熟人,大叔不見了,溫涼失蹤了,任盈月安危不知,唐橋橋音訊毫無。
背後偌大的鍾樓上黑壓壓擠滿蝗蟲一樣的人群,像極了圍著玉米啃食的蝗蟲。
黎別俯身大吼,“啊嗷!嗷啊!啊啊!”嗓子冒煙,咳嗽不停,沒有再比保護不了心愛的女人更讓男人挫敗的了。
黎別孤獨極了,此時這種孤獨的體會最為強烈,明明剛剛還是萬眾一心,大家喊著同樣的號子,站在一條戰線,可為什麼容不下我?為什麼要欺負我?這種落差讓黎別一時無法接受。
黎別撿起一根鋼筋,繞過郵局廣場,走上東大街向五路口地鐵站進發。
路過一個巷子口,擺著一排排垃圾桶,旁邊放著明晃晃東西閃著光,黎別扭頭一看,大喜之下向巷子奔去,那是兩條女生的腿,粉雕玉琢,精致得不真實,黎別不信除了任盈月誰還能擁有這樣的腿。
身穿和服的女孩坐在地上抽泣。
和服?和服!
黎別認出來這是一身卒業式和服,應該是二尺袖配燈袴。女孩正拿鵝黃色的燈袴擦眼淚,兩條細長又直溜的白腿一覽無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