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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中旬接到學考成績單時,黎別顫抖雙手捧著成績條,緩緩看上去,一掃而過其上語數英政史地理化生再加上體育計算機一共十一門課,黎別考試成績均為a,雖然具體分數不清楚,肯定在八十五以上,黎別長處一口一氣,這意味著高考資格手中緊握,溫水和那一幫惡黨不能以此為由難為他,還好全部考試均不是學校老師進行測試,如果這樣的話,黎別要被玩死。
溫水走來看一眼黎別的成績條,冷哼一聲,走上講台。
“全班無一人一科出現b評級,恭喜大家全部得到高考資格,不用被我勸退,大家應該向黎別同學學習,人家在家中靜養兩個月依舊如此優秀,分班考試拿到年級第八的成績,這不穩穩妥妥進清北班嗎?你們看看這就是智商的差距啊,班裏還有一堆不願努力的,你們怎麼追啊?”
全班同學轉過頭來看向黎別,黎別一個人單獨坐在最後一排,獨占兩個位置前排高高壘起的書擋住同學們的目光,黎別被同學們看得如坐針氈,黎別抬頭看向講台,溫水一臉鄙夷,又滿目調侃,黎別心念溫水歹毒,說這麼一番話同學們心裏自然不爽,誰願意承認自己不如他人,而且還是不如一個看起來那麼平凡的人。
黎別的班級教室在教學樓最邊緣,離本層的廁所有一段距離,反倒是臨近行政樓上的廁所,黎別上完廁所後路過化學教研辦公室,踮起腳尖向裏麵偷瞄一眼,各年級各班的化學老師都不在,桌上擺放著還未批改完完成的作業。
黎別看見溫水辦公桌上的筆記本電腦,屏幕還亮著,他心下升起去偷看一番找找看沒有沒有證據,比如照片的其餘部分,有溫水溫涼露臉的部分,黎別正要推門一轉眼一個人影趴到溫水辦公桌下,黎別沒看清,心下正疑問看樣子不像是溫涼,那人鑽到桌子底下幹什麼?
溫水遠遠從走廊另一頭走來,黎別連忙站正,滿臉笑意向溫涼問好,黎別心中早把溫水罵得體無完膚,恨得想要捏碎骨頭和肉吞。
溫水叫住黎別,黎別背對溫水心下一緊,轉過頭擠出笑容,麵對溫水強顏歡笑,“溫老師,您找我?”
“用不著這樣子,太做作,你心裏有多恨我,你現在臉上的笑容就多假。”
“沒有沒有,老師您別見怪了,我不笑還好,一笑特別醜,您見諒啊。”
“我找你有個事啊,跟你聊聊,現在語文老師不是推行全班練字嗎?”
黎別點點頭,聽不出來溫水啥意思,繼續聽下去。
“要求同學們拿鋼筆寫,那天我路過教室後門,瞥了一眼,看你拿了一隻黑色漆木鋼筆,你帶在身上嗎?拿來讓我看看。”
黎別下意識捂住口袋,但是鋼筆筆夾露在外麵,已經被溫水看見,溫水探出手來,“就看一眼。”
黎別自然知道這鋼筆價格不菲,自從柳媽把盒子推給他的時候他就知道,盒子上塗啞光漆,裏麵墊著天鵝絨,黎別開盒子的一瞬間鋼筆上繪著的花仿佛是活了,從盒子裏生長出來,國色天香,黎別瞎了雙眼都認得這花——芍藥,或說是將離,一瓣又一瓣花瓣,深淺不一,有的像是長出筆身,有的更似隱入其內,明暗交替,栩栩如生,握筆如拈花。當時,柳驚鵲告訴他,這鋼筆外殼的製作工藝中國沒有,這種以黑漆為底,金粉為料的技巧叫做“平蒔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