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鄢伯熹相處了半個月,老實講安邦挺稀罕這個孩子的,甚至也確實打算等他到了十八歲就讓李長明把他給送到部隊裏去,隻是他去香港真沒打算帶著母子倆,他是去報仇雪恨而不是遊山玩水的,在廣州能留下他們是因為有張峰在這,但到了香港他自己都是兩眼一抹黑呢,哪還有心思照顧這兩個拖油瓶啊。
晚上,鄢然回來的時候做好飯菜,放到桌子上,三個人坐下尷尬的拿起碗筷在詭異的氣氛裏開始吃飯,期間一點動靜都沒有,隻有咀嚼的聲音不時傳來。
安邦吃完,放下碗筷掏出一根煙點上,先開口說道:“我去香港,比廣州還人生地不熟,那裏是什麼環境我一點都不了解,還有,我是有事情要辦的可能很難會抽身照顧你們,所以帶著你和伯熹不太合適”
鄢然低著腦袋扒拉著飯菜說道:“嗯,知道”
安邦彈了彈煙灰,起身離開桌子走到了院子裏,鄢然看著他的背影咬了咬嘴唇,一哭二鬧三上吊的女人不可怕,這種默默無聲會運用心理攻勢的女人,才最讓人頭疼,她真要是又哭又鬧的纏著安邦,他反倒是能狠下心來撇下這對母子了,可偏偏她們兩個一直默不吭聲,這就讓安邦堅硬的小心髒始終都在動搖著。
安邦可能對她倆沒產生什麼情愫一類的東西,但畢竟相處了這麼多天,也是他救下的這對母子,一旦離別總歸會有些傷感的,遠在香港他怕自己會經常惦記她們。
坐在院子裏的安邦,抽著煙抬頭看著夜空,覺得自己從戰場上下來後有點多愁善感了。
屋子裏,飯桌旁鄢然靜靜的看著他的身影,忽然感覺自己不太安全了。
兩天之後,張峰告訴安邦今晚坐車去深圳,然後從海上走,坐快艇到香港,到岸之後有人接應,是石牌村的老鄉。
旁邊,鄢然和兒子壓抑了幾天的情緒終於壓不住了,兩人無助的看著安邦。
這女人說道:“相識太短,我們終究是難以影響你的決定······”
這時,石牌村外,一輛出租車停下,兩個挺拔的身影下車後一路急匆匆的打聽著張峰家的住處。
李長明和王莽從部隊駐地出來之後,安排完一些事,隔天就啟程從京城趕往了廣州。
張峰家門外,王莽看著站在院子裏,正頭疼的和鄢然四目相對的安邦,激動喊道:“哥!”
“唰”安邦回頭,看見王莽和李長明,頓時懵逼了。
“你們怎麼來了?”
李長明樂了,打量著院子裏的幾個人說道:“哎?你丫的在這裏呆的還挺熱鬧啊,枉費我和莽子一片苦心的擔憂你呢”
張峰和王莽和李長明擁抱了一下,笑道:“嗯,呆的特別舒坦,天天衣來伸手飯來張口,還有人給洗衣服收拾房間呢”
嫣然咬著嘴唇不知所措,孩子忽然嗅了嗅鼻子,說道:“也是兩個兵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