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舊的豐田麵包車裏塞了十幾個人,除了安邦,王莽還有鄢然外全都是廣東一帶的人去香港撈金的,在路上安邦簡單的了解了下內地人去香港之後都是什麼生活狀態。
簡單點來講就兩種狀況,第一種在港島那邊有親戚朋友的就過去投奔,這種狀況生活起來沒有什麼壓力也能賺到錢,比較輕鬆,那第二種就有點悲催了,人生地不熟的過去能找到工作那就是天上掉餡餅了,找不到就得祈求老天爺給你掉個餡餅了。
絕大部分沒有背景的人去了香港之後都得要煎熬幾年才能出頭,但無論這兩種狀況是哪一種,最後的結果就是去了的人沒有會願意再回來的,因為香港就算活的再難也比內地賺的多。
在車裏,李奎介紹說:“我們之前有幾個同鄉過去了,在那呆了半年多,現在在碼頭扛包,一個月大概不到兩千塊錢,咱們過去後就先去投奔他們,至少能有個落腳的地方,以後有好的機會再說”
安邦沒什麼意見,隻要人能去香港就行,至於幹啥他沒有要求。
“確定,趙六民會過去?”安邦在王莽耳邊問道。
“嗯,情況應該是屬實的,這孫子現在應該是急壞了,京城裏所有的大醫院都去過了,中醫西醫全都找過,但最後都不行,不知道他是聽誰說的,香港那邊醫療技術好像能治他的問題······”
安邦冷笑著說道:“他做夢那吧”
安邦對自己那一腿十分有信心,他是用膝蓋正好頂過去的,就這一下子如果磕在人的肋骨上,能把胸膛給砸碎了,一膝蓋頂在他褲襠處,他兩個蛋肯定都給壓的粉碎了,你就是用膠水也不可能全給粘成原來的樣。
趙六民想再振男人的雄風,基本上屬於癡人說夢了,他得當一輩子的太監!
晚上八點多,麵包車到了深圳,開到一處海岸邊。
今天的天氣不算太好,天上有陰雲海風比較大,浪花拍打著礁石嘩啦直響,風吹的人頭發一陣蓬亂。
車子把人放下後就走了,十來個人站在岸邊,等了沒多久一輛摩托車就開了過來。
摩托車上下來的是個三十多歲的禿頭,穿著白背心大褲衩子,腳下是一雙拖鞋,嘴裏咬著一根煙,這就是負責他們上船的蛇頭。
馮智寧迎了過去,兩人在一起小聲交談了幾句,談完後他回到人群中伸手說道:“蛇頭說一個人六百,先交錢,十點半左右登船,一個多小時左右的行程,送上岸之後就不管了”
“莽子點錢”安邦吩咐了一句,然後看著天氣問道:“這麼大的風浪,開船能行麼?”
馮智寧擺手說道:“沒事,這點小風不礙事的”
鄢然看著王莽數出一堆鈔票,拉了拉安邦的袖子,小聲說道:“以後這錢我會還給你的”
“不急,你先能賺到錢再說吧,再你沒賺錢之前,就負責給我和莽子洗衣服做飯,就當是利息了,行不?”
鄢然嗯了一聲,安邦的話讓她有點小開心,這是個自尊心很強的女人,真要是跟著安邦白吃白喝什麼都讓他照顧,她反倒是不安了,但安邦讓他做飯洗衣服什麼的,相當於是給她減輕了不少心理上的壓力,至少證明她不是個沒用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