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黃小姐怎麼了?”連城有點沒太明白這句話的意思。
“分了!”王莽抹了把額頭上的汗,挺心疼的看著床上閉著眼睛微微發出鼾聲的安邦說道:“其實,我哥啊挺可憐的,小的時候爹媽就死在了戰場上,幾歲就成了孤兒,他是在部隊大院裏吃百家飯穿百家衣長大的,後來參軍入伍在老山戰役上犯了點應該犯的錯誤就退役了,回來後進來一家國營廠上班,也認識了個姑娘叫陸小曼,倆人處著挺好都快結婚了,但就在我們來香港之前,小曼姐被人糟蹋完給逼的從樓上跳了下來,還有一個月要結婚的時候死了”
連城聽到這番話就有點懵,因為她對安邦的過往一點都不太了解,一直以為這個鐵骨錚錚的男人,一生的履曆都是牛逼帶閃電還冒著火花的,從來都沒有想過安邦以往的生活中,居然還伴隨著這麼多的磕磕絆絆。
這人啊你還真就不能去看他的表麵,誰也不知道人的背後,會深藏著多少曲折和坎坷!
王莽搓著疲憊的臉蛋,歎了口氣說:“我還以為來到香港碰到黃連青後,能讓他的感情穩定點呢,也能盡快的走出小曼姐給他帶來的陰影,誰知道我哥蹲了兩年多的監獄剛出來,黃連青就跟他背道而馳了,哎······實在不行,我明天給他找個和尚看看吧,紅顏多劫啊這是”
“青,連青,別走·····”安邦耷拉在床邊,嘴裏嘟嘟囔囔的開始說起了胡話。
連城連忙坐在床邊,拿起水杯湊到他嘴旁輕輕的往裏灌了一小口,王莽呲牙笑道:“連妹子,照顧人的事還真得你來才行,這要是我喂水的時候,搞不好都得給他牙捏掉了,那個什麼,你辛苦點哈我走了,但我真的不是要去啃小蘋果,而是伺候人的活我確實不太在行啊”
“行了,行了你快別演了,人扔這裏你走吧”連城不耐煩的擺了擺手,王莽隨即掉頭就走了。
安邦喝了兩口水後,就穩定了點,蜷縮著身子躺在床上,連城在床邊低頭看著他疲倦和滄桑的臉頰就莫名的有點心酸起來。
時間是個挺可怕的東西,它能磨練掉人的鋒芒和棱角,也能讓人心中的怨念驟然頓消,不是什麼殺父之仇奪妻之恨,誰還能把誰給恨一輩子啊?
這兩年多的時間裏,連城身處大圈,可能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在潛移默化中她的恨意,已經沒有最初時那麼極度瘋狂了。
這個時候的安邦,已經褪去了一身崢嶸和鐵骨,剩下的隻有滿身的疲憊和憂傷了。
午夜左右的時候,喝多酒從蒙圈狀態中迷迷糊糊醒來的安邦,腦袋還處於暈眩的程度中,他似乎在茫然間看見,一個妖嬈玲瓏的身影斜著靠在他身上。
人在喝多酒的情況下,大腦的判斷力可能就會呈現直線下降的趨勢了,就比如此刻的安邦就已經喝懵逼了,他隱約的看見自己身邊有個女人的影子,而同時他的腦袋裏還擠滿了黃連青的身影,所以在判斷力為零又思念為滿的狀態下,他就下意識的以為靠在自己身上的是他的黃奶奶,而完全沒有想到會是另外一個女人。
“連青,青,你回來了?”安邦迷蒙的雙眼中,感情真摯的流露而出,仿佛怕黃連青再次離他遠去,就伸手一把摟住了連城,手勁的力道非常大,一下就給人拽到了自己的懷裏。
“唔,你,你幹神馬啊,鬆開”連城瞬間被驚醒了,就看見一隻胳膊耷拉在自己的腰間,近在咫尺的臉龐下是一張男人焦急的臉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