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邦回到醫院的時候,就看見徐銳和馮智寧像個木頭樁子似的杵在魏丹青的病房門口,低著腦袋雙腳並攏,眼睛盯著腳尖雙手背在身後,一副標準的我犯錯了我承認的德性。
“回來了?”安邦斜了著眼睛問道。
“唰”徐銳和馮智寧都抬起腦袋,同時“啊”了一聲。
“回來了就去洗把臉,你看你倆眼角裏的眼屎都都搭個鳥窩了,收拾完了去給橋爺換班,挺大歲數個人了在這熬了兩夜,尿尿都分叉了,你倆多替人頂兩天啊”安邦說完推門就進了病房,剩下一臉懵逼的兩個人。
“有點不太對勁呢?”徐銳撓著頭皮,疑惑的說道:“這什麼意思啊?打算從言語上迷惑咱倆,然後偷摸來個揮淚斬馬謖,以儆效尤麼?為什麼不啪啪給我兩耳光,為什麼不是劈頭蓋臉的一頓罵呢?”
“我隱約覺得,他雙眼中剛才透出了一抹寒光,真整不好得事後算賬,是不是,銳哥?”
“真是這麼回事!”徐銳一本正經的點頭說道。
“那怎麼辦呢?”馮智寧歪著腦袋問道。
徐銳咬牙說道:“實在不行,咱倆偷摸先給他整死算了”
“穩妥,走吧,吃點飯去,吃完把刀磨了······”馮智寧和徐銳扯著犢子,勾肩搭背的就走了醫院,打算簡單收拾下後再回來給老橋換班。
他倆是奔著承認錯誤來的,但沒想到安邦一聲罵都沒有,於是就屁顛屁顛的就走了。
安邦沒生氣麼?
知道徐銳和馮智寧消失的時候,他確實被氣的破馬張飛的,但知道兩人沒去找向明華和李橋他們去報複,又看見他倆人回來了,氣頓時就消了。
以安邦的角度來講,就是怎麼折騰都行,但人一定不能出事,這三年裏死了一個馬德寶一個楊學清,又殘廢了丁建國和李奎,趙援朝遠走撣邦,這已經讓安邦對身邊的人產生出了一種舍不得的情緒,他真怕誰在出事離他而去了。
無父無母,愛人又離他遠去的安邦,此時的感情脆弱的就仿佛是雨後房簷上的水滴,稍微有一點小風吹過來,就搖搖欲墜了。
“ICAC那邊我已經見到了,是範旺介紹的低一個調查主任叫高梓航,談了一段時間,剛開始對方還有點猶豫不過我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後,對方答應先觀望,等見到實質證據後再同我們展開合作”安邦坐在病房旁邊,削了一個蘋果遞給了魏丹青。
“嘎吱”魏丹青啃著蘋果,皺眉問道:“人可靠麼?別我們把證據給搜集完了,然後這個調查主任又反水了,那可就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安邦尋思了一下,搖頭說道:“事後範旺和我說過,這個廉政公署自從成立以來就跟香港警方不太對付,因為ICAC成立的初衷就是為了針對警隊貪汙現象的,所以雙方一直都比較敵視,不存在互相通風的可能”
“這個問題隻要沒有,其他的問題就不是問題了,來吧大侄子,說細節,國內那邊什麼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