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噗!噗!噗!噗!噗!噗!噗!
低沉如悶雷的聲響接連傳來,八道黃色的匹練十分幹脆的化作巨網,朝著八個所謂的迎賓弟子的頭頂扣下去,一下子就蓋得嚴嚴實實,隻露出一個腦袋給他們透氣。
莫迪這一看,頓時生出了心驚肉跳的感覺,這修士之間的差距居然大到這種程度。如果是武者之間對戰的話,即便實力懸殊,也很難隔空擊殺,更別說是相隔近百步那麼離譜了。
他目視著石安一步一步緩慢的朝他們走去,心神不由自主的緊繃起來。
此時的石安,腳步漸漸騰空,如同踩在虛空中的台階一般,渾身氣流輪轉,衣抉飄飄,周身數丈之內,黃藍兩色的匹練交纏不休,立時生出深不可測的威嚴。
黃色代表五行之土,藍色則是風的力量,兩者交纏相激,頓時在石安的周身浮現出飛沙走石、漫天黃塵的景象,十分恐怖,猶如末日降臨一般。
一股睥睨天下,侵襲萬物的狂放意誌從他的身上傳來。
這一刻,莫迪已經感覺到了石安的強烈殺意,絕非作偽。
果然,僅僅數息之後,那個為首之人周身的黃芒就熾烈起來,他的身軀如同壓著一座千仞巨峰,不停的顫抖起來,很快他的嘴裏噴出了大口大口的鮮血,連話都說不出來,隻能發出“呃呃”的聲響。
黃色的匹練不停的往他的嘴裏倒灌,厚重的土煞之氣,衝擊著他的食道、髒腑,令他的五髒六腑瞬間就挪動了位置,難以想象的痛苦一下子就充斥在這個人的體內。
“啊………………”
久久不絕的巨大痛楚折磨著這人的肉體,同時也折磨著其他的聽覺。
莫迪瞥了一眼石安,皺著眉頭,說道:“石老哥,要不來個幹脆的吧!”
石安微微的點了點頭,右手平舉,遙遙合攏,遠處的黃色匹練仿佛被塑造萬物的天神捏住一般,刹時凝固,由虛轉實,化作青灰朦朦的磐石怪岩,這種岩石看似不大,其密度卻大得嚇人,遠比普通的金鐵來的沉重,原本還能動彈一二的幾人瞬間就被壓的貼伏地麵,無論怎麼掙紮都無濟於事,吃盡苦頭。
至於那個土煞之氣入體的家夥,腹中多了塊百八十來斤的頑石,當場發出一記淒慘無比的叫聲,隨後便徹底沒了聲息,死的不能再死。
就這樣,死了一個!
另外七人的眼中終於流露出恐懼,大難臨頭,他們再也保持不住修士的尊嚴,開始痛呼求饒起來。
“石師兄,我們錯了,求師兄饒命啊,殺了我們你就觸犯了門規,師門那裏你也不好交代啊!”一個灰衫男子狂吼道。
“天武宗,外門、內門、核心、真傳四道門檻,等級森嚴,乃是掌教欽定。你冒犯了本座就是冒犯門規,冒犯了所有訂立門規的宗門長老,罪無可赦,死不足惜,要怪就怪你們不長眼睛。”
石安目光凶厲,渾身煞氣之濃鬱宛如一尊殺神,再次伸出手掌,朝著虛空出捏攏,前方剩下的七道黃色匹練頓時收到了指令,一下子爆熾起來,沉重的青灰色石牢再度成型。
這一次,竟然連七人的頭部都要覆蓋在內,就算壓不死,也會被悶死。
“住手!”
這一聲突兀的巨嘯,自遠處的山間傳來,聲勢連綿而不狂暴,令人生出其徐如林的怪異感覺。
伴隨而來的是個一襲青衫的高壯男子,本該英俊的麵容,卻仿佛被硬生生的拉長,使得五官間隔稍遠了一些,配上隱隱泛青色的皮膚,鷹隼般的銳利目光,令他生出一種難以言訴的詭異魅力。
他一路飛馳,腳下仿佛踩著不斷生長的竹子,在虛空中,節節攀高,衝霄而至。
“石師兄,有話好說,大家畢竟同出一門,何必下殺手?”
說話間,此人雙手連彈,七道碧光飛速落到了石牢之上。
這一落下,碧光消融,一顆顆鮮嫩欲滴的幼苗瞬間破開青灰色的岩石,微顫著,迎風飛長,轉眼間就化作一顆顆參天大樹,把堅硬的磐石一下子撐開。
那七人脫出牢籠,個個欣喜若狂,但也不敢怠慢,機敏的飛退到青衫男子身後,尋求庇護。
莫迪震驚的看著閃電般救下七人的青衫男子,暗道:“這人的實力隻怕並不遜於石安啊!這還隻是內門弟子,那核心與真傳又是何等境界,今天,真的是大開眼界了。”
再看,此時的石安麵色森然,說道:“怎麼?你縱容手下滋事在先,我踢你懲戒一番,有問題嗎?別以為化煞成功,就有資格問鼎內門十強,有些事勉強不得,否則,必生禍端,切記!”
莫迪看出,石安對於此人有些忌憚,這一戰恐怕打不起來,也就走上前去,扯了扯他的衣服,示意辦正事要緊。
石安眸光一閃,點了點頭,拽著莫迪就朝山門走去,完全不再搭理青衫男子。
“慢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