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草原上升起不落的太陽(1 / 3)

草原上升起不落的太陽

散文

作者:長笑

長笑,原名晉宏智,河北省作家協會會員,曾獲2008年全國迎春小小說大賽獎、河北省優秀散文獎。作品散見於《北方文學》《佛山文藝》《鴨綠江》等刊物,小小說入選九種選本。

曾經的夢

一直以來,內蒙在我的意識中是一個神秘的地方,想到內蒙就想到了草原,想到了沙漠,甚至還聯想到貧窮與落後。因為多年的熏染,也因為內蒙的偏遠。在我意識的深處是蘇武牧羊,是昭君出塞,是蔡文姬的胡笳十八拍,是草原英雄小姐妹。但偏遠與神秘往往給人一種吸引,所以,內蒙這個名字總在向我散發著一種力,一種巨大的引力。於是,我的腦海中經常會出現漫漫的黃沙,出現遼闊的草原,出現翱翔在天空上的雄鷹,出現潔白的羊群,甚至還有羊群邊寂寞的漢子,對著天空,對著無邊無際的寂寞,哼著永遠不會重複的蒙古長調。這一切的一切,仿佛都蒙著一層原始的麵紗,更加重了那種吸引力。

到內蒙去,到草原去,到沙漠中去,這樣的念頭不止一次衝擊我,成為我多年的一個夢。

八十年代,我的一個朋友曾經去草原采風。當時,她們兩個女孩子住在蒙古包裏,幫助牧民放羊。回來後告訴我內蒙的天特別低,蒙古長調的內涵特別大,蒙古同胞特別熱情。我隻有聽著,眼巴巴地聽著,像一個嘴饞的孩子盯著別人手裏的美食,那種羨慕是沒有邊際的,越過了講述者的眼神,越過了比現在遙遠得多的距離,飛向一個個靠思維與聯想編製成的畫麵。

後來,內蒙有了好幾個文友,是借助於網絡,但從沒有真見過。朋友的含義中是有情的,這就多了許多思念,在我那個去內蒙的夢中就又多了一份沉甸甸的重量,不止一次的撞擊我心靈最柔軟的那部分。所以,當新華網副刊的俞勝先生告訴我準備組織一個親近鄂爾多斯作家采風團的時候,那種激動的心情是無法言喻的,早早就準備行囊,去圓那個夢,去抹平心底那份惆悵。

沙漠中的祈禱

晚上的飛機直飛包頭。途中的一切都被夜色淹沒,當夜到達達拉特旗。

參觀的第一個景點是響沙灣。響沙灣位於庫布其沙漠的邊緣,是我國第七大沙漠,也是距離北京最近的一處大沙漠,風沙可以在二十四小時內到達北京。世上的任何東西聚到一起都是壯觀的,水多了成海,樹多了成林,沙子呢,沙子多了成災。不用走進沙漠,憑想象就可以知道,如果一個人被茫茫的黃沙包圍,沒有生命,沒有水源,甚至連聲音都沒有,那會是一種什麼情況?所以,無論任何人站在沙漠中也是會震撼的,發自內心的震撼,因為誰都知道沙漠可以磨平任何東西,沙漠的雄渾超出任何可以想象的範疇。所以,我一直以來對沙漠抱有一種敬畏的心情,渴望見到,卻又害怕深入,幾乎就是葉公好龍。

沒有風,太陽也有些慵懶,似乎是入秋後她要休息一下,隻輕輕地觸摸著萬物。這樣的日子無疑是參觀沙漠最好的時刻。纜車載著我們越過了罕台大川,直接上到一百多米高的沙山上,頓時,庫布其大沙漠展現到眼前。是一種黃,無邊無際的黃,除了近處偶爾有零星的綠色以外,遠處幾乎除了天就是黃,沒有任何生命的跡象。沙漠似乎把世界上的黃全都聚在了一起,隻在起伏的變化處有些顏色的深淺,就連蔚藍的天也是被沙子打磨過了的,比城市中的天空明淨了許多。那是一種蒼涼,但蒼涼中又不失雄渾,這種雄渾時時刻刻產生著一個場,一個巨大的能量場,叫人不得不敬畏。敬畏中似乎明白了蒙古人為什麼粗狂,明白了蒙古民族為什麼對生活永遠樂觀。麵對滾滾的黃沙,我發自內心的祈禱:願沙漠之神永遠安詳,就像今天這樣,不要肆虐,不要發狂,本分地呆在它們應該呆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