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眼前這人從口音上判斷,竟是從京城過來的,那就不一樣了。
哪個騙子,會放著京城那麼好的地方不呆著,跑到合浦這麼個雖不算窮鄉僻壤,但也遠不如京城繁華的地方來行騙呢?
“夥子,實不相瞞,我是京城的一個珠寶商人,這次來合浦,也是為了收珍珠來的。”那個人簡單介紹了一下自己的身份,然後道,“每年這個時候,全國都會有很多做珠寶生意的商人前來合浦收珍珠,而這些人中,又有很多是和我一樣,每次來固定住在這個賓館的,住在這裏的大多數外地人,我都認識,我之所以跟你搭話,是覺得你比較麵生罷了。”
段玉衡聽到這個人的話,知道自己是誤會了這個禿頭的中年男人,於是便也趕緊露出了笑容,道:“哦,原來是前輩啊,剛才子誤會了前輩,還望前輩不要介懷。”
“嗬嗬,不打緊的,四海之內皆兄弟嘛,更何況現在這個社會這麼亂,心一點也是應該的。”
禿頂的中年男人無所謂地擺了擺手,然後道。
“對了,不知道兄弟怎麼稱呼?”
中年男人忽然朝著段玉衡問道。
“子姓段,前輩如果不介意的話,就叫我段吧!”
段玉衡聽到中年男人詢問,心中依然保持著一絲應有的警惕,雖然話語上比起一開始客氣了很多,但是卻依然沒有把自己的全名告訴對方。
“哦,段啊,以後你也別老一口一個前輩的叫,叫的我怪不好意思的,不介意的話,你就叫我一聲老王吧!”
姓王的禿頂男人,很是大氣地大手一揮,繼續道。
卻不知他的話,差點讓段玉衡給笑翻在地。
雖然這老王沒什麼,但是他怎麼也不該在最後加上一個語氣詞“吧”,這樣一來,讓段玉衡覺得對方像是在“叫我一聲老王八”!
“對了,段啊,我看著你麵生,過去應該沒有來合浦收過珍珠吧?”
老王並沒有現自己的口誤,依然和段玉衡聊著。
“嗯,過去我們公司沒有開辟珍珠飾品的業務,因此,也就沒有來過合浦,最近公司剛剛才開辟了珍珠飾品的業務,所以才派我來這邊收珍珠的!”
段玉衡顯然不是一個撒謊的高手,雖然段玉衡的話咋一聽上去像是很有道理,但是卻經不起仔細推敲。
不過好在這個老王也沒有真的去仔細推敲段玉衡的話,在聽到段玉衡的話之後,笑著道:“那段你打算到哪個廠子去收珍珠啊?公司那邊有沒有給你聯係好?”
“這個倒還沒有,我這次來,也是先代表公司尋找合作的珍珠供應商的!”
段玉衡聽到老王的話,趕緊又撒了一個謊,而這個謊比起剛才那個,就更不怎麼樣了。
所謂謊言就是這樣,當你出一個謊言的時候,你就需要用成千上萬個謊言去圓那一個最早出的謊言。
謊高明的人,到最後,就會連自己也分不清什麼是謊言,什麼是真實。
而謊不高明的人,就好像段玉衡這樣,一句謊言不如一句謊言,最終會被對方給揭穿。
“哦,也就是,你還沒有選定哪個廠子是吧?”
顯然老王已經聽出了段玉衡話中的問題,身子微微往後靠了靠,也不再像一開始那般熱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