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狠狠瞪了我一眼,“還能有誰的婚禮,自然是你的。”
“什麼?媽,你確定嗎?上周你不是說下周一,也就是這周一嗎?”
“哦,你媽我年紀大了,記性不好,當時說錯了,應該是下下個周一,現在應該是下周一。”
“我的媽呀。”我慘叫一聲,怎麼能這樣?
“你嚎叫什麼,說錯了不是更好嗎,正好讓你提前驚喜一下。”
我:“……。”
“再說,幸虧老娘我說錯了,否則,哼哼,別以為老娘不知道你那點花花腸子,別忘了,你是從老娘肚子裏出來的,想什麼抬下屁股我就知道了。”老太太望著我的目光突然變得冷颼颼的。
我縮了縮身子,突然變得凜然正氣起來,毫不畏懼那冷颼颼的目光,“媽,既然您知道我的心思,那我也不多說了,直說吧,這婚禮我不想辦。”
“既然不想辦,那為什麼這麼急著就領結婚證?”老太太的目光已經變成了陰冷,但是,我發揚了革命主義的大無畏精神,繼續凜然正氣,毫無所懼。
“那是我一時衝動,我正準備跟她注銷這張結婚證。”
“你確定要這樣做。”
“當然。”我斬釘截鐵地回答。
“那好,老娘我也不逼你。”
“嗯?”我的凜然正氣一時泄氣,沒想到老太太這麼容易被我的正氣所折服了,果然應了那句話:一切看似強大的敵人都是紙老虎。
“媽,你真是世界上最開明、最偉大的老媽。”我一把握住了老太太的手,慷慨激昂地發出了來自肺腑的讚美。
老太太冷漠地抽回手,“既然你老媽這麼好,那你該給我倒杯水吧。”
“遵命,老媽大人。”我風一般衝出了房間,跑到客廳的飲水機那裏倒了滿滿一杯水,然後又風一般帶著陽光燦爛的笑送到老媽麵前,用恭維得不像話的語氣道:“偉大的老媽,您辛苦了,請喝水。”
“嗯,先放一邊。”她用下巴指了指旁邊的桌子,手從抽屜裏拿出了一瓶藥。
我的心一跳,急問:“媽,你生病了?”
“嗯,生了很嚴重的病,吃下這瓶藥,這病就永遠不生了。”
我聽這話怎麼怪怪的,還吃下一瓶。
“媽,藥是不能吃這麼多的。”我話還沒說完呢,老太太擰開蓋子,“嘩啦”一聲,她手掌心裏立即堆滿了小山一般的白色藥片。
“媽,不能吃這麼多!”我大叫。
老太太根本不理會我,送往嘴巴裏一送,一大把藥片硬被她塞進了嘴巴裏,由於藥片太多,嘴巴裝不下,部分還掉到了地上。
“媽,你這是在自殺啊!”我吼叫起來,我一把奪過了老太太剛拿起的水杯,然後不顧一切地去掰開她的嘴,將一大把藥片硬擠了出來,“媽,你這是幹什麼嘛?”
“咳咳咳……。”老太太一邊猛烈咳嗽,一邊憤怒地瞪著我,眼裏盡是慷慨就義的決然,“張易傑,我不是你媽。你聽著,有本事你就天天守著老娘,否則,老娘去見你爹那是分分鍾的事。”
“我滴娘啊,不就是一個婚禮的事嗎,你至於拿老命來逼嗎?”我懊惱不已。
“哼,我這條老命現在也就這點作用了,小子,這婚你結還是不結,你自己看著辦吧。”
“我我我……,我結還不行嗎?”
“哼,這次最後乖乖待著家裏結婚,你要再敢跑,回來就等著為你老娘收屍吧。”
我:“……。”
“叮咚,叮咚。”正在這時,門鈴被人按響,老太太一聽到這鈴聲,立馬跳了起來。
“一定是沈家母女來了,我們約好了的。兒子,快把這裏收拾幹淨,我去開門。”話剛落音,老太太就跟一飛毛腿導彈似的,“嗖”地竄出去了,而且還是興高采烈、滿麵春風、手舞足蹈地衝出去的,這還是剛才那個要死要活的老太太嗎。
“哎喲,親家母,露佳,你們來了啊。快請進快請進,你看我們家亂得……,來來來,請坐請坐。”這是我媽的聲音。
“哎喲,親家母,別客氣了,咱們都是一家人了,還客氣什麼。”這是另一老太太的聲音,估計就是沈露佳她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