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經略南陽 六十一 吊打(1 / 2)

四十支掣電銃同時開火,二百四十發灼熱的鉛彈狠狠的打穿簡陋的木盾,打在土匪身上,將他們成片撂倒。十幾二十步,實在太近了,正好將掣電銃火力密集的優勢發揮到了極限,這輪齊射打完,土匪們已經是死傷一地了。僥幸沒有被打死的土匪身上濺滿了鮮血和碎肉,麵色慘白,那點士氣已經被火槍轟了個粉碎。往別人的傷口撒鹽一向是楊夢龍最喜歡幹的事情,他的部下自然也繼承了他的優點,一聲狂嘯中,兩百餘名橫刀手從長槍手預留的通道中衝出,就地一滾便滾到了土匪們麵前,橫刀揮出,隻一刀便將土匪的小腿齊膝斬斷。土匪們亂作一團,長矛並舉,照著地麵狠狠刺落,數名橫刀手被釘在了地上,沒等他們刺出第二矛,一排長槍便捅到了他們的胸口!高舉著長矛打算將滿地亂滾的橫刀手釘死在地上的土匪像是中了石化魔咒似的,長矛舉在半空一動不動,眼睛瞪得大大,喉嚨格格作響。長槍從他們胸口拔出,帶出一大股汙血,他們轟然倒下。

刀光貼著地麵掃過,又有一批土匪小腿被砍甘蔗似的砍斷,慘叫著倒下。長槍兵從他們血淋淋的身體上踩過,長槍照著土匪的胸部以上猛刺!腳下是滿地亂滾的橫刀手,正麵是齊刷刷的刺過來的長槍,土匪們徹底亂了陣腳,顧得了下三路顧不了上三路,不是被砍斷腿就是被長槍前胸入後胸出,如此詭異的打法,如此默契的配合,讓他們幾乎毫無還手之力,不管多勇猛的土匪都被毫無懸念的殺死,戰鬥變成了屠殺。

土匪們越打越憋屈,越打越膽寒,他們的人數明明是官兵的四倍,真打起來的時候卻發現自己每個人都得麵對數杆甚至十幾杆長槍的刺殺,是如此的孤獨無助!官兵的長槍太長了,官兵的配合太默契了,他們的兵器還沒有遞到官兵麵前,那長槍便刺穿了自己的身體,這叫他們怎麼打!眼睜睜的看著一個個以悍勇著稱的勇士被長槍兵當靶子刺倒後,眼睜睜看著自詡有萬夫不當之勇的黑旋風被十幾支長槍刺穿身體舉起半空後,土匪們終於崩潰了,不知道是誰大喊一聲:“跑啊!”成群的土匪扔下武器,哭喊著撒腿就跑,很多人被自己人的屍體給絆倒,被自己人擠倒,剛想站起來,無數雙大腳便從他們身上狠狠的踩了過去,踩得他們筋斷骨折,七竅流血!

跑得稍慢一點的都被長槍兵刺倒了,楊夢龍看著那幫喪家之犬,獰笑:“還想跑?橫刀手,跟我上!”一夾馬腹帶頭衝了上去,橫刀連砍帶劈,在很短時間內就有四名土匪死在了他的刀下。長槍陣分開,幾百名橫刀手開閘放水似的從中衝出,猛虎下山似的撲向逃跑的土匪們,橫刀揮舞,血沫飛濺,一幢幢黯淡的刀光閃過,宣告著一條條生命的終結,橫刀手颶風般掃過戰場,無數具殘缺不全的屍體抽搐著倒下,從失去頭顱的頸腔裏噴出一道道血柱,沙河北岸的麥田上血流成河。土匪們都快被打瘋了,你妹子的,我們都認輸了,要逃跑了,你們還追著砍?還講不講道理了!一些自認為有幾分武藝的土匪實在咽不下這口氣,轉過身去跟橫刀手廝殺,結果很快就變成了一具具無頭死屍。橫刀手的刀法出奇的簡潔,淩厲,格擋、斷頭,一氣嗬成,再加上錳鋼打造的橫刀削鐵如泥,隻一刀就足以將土匪手中的刀劍長矛連同手臂一起斬斷,更是勢如破竹,誰敢回頭去抵抗,隻有死路一條!

一些土匪被打得受不了了,搶在橫刀落下之前扔掉手裏的武器,跪了下去,高舉雙手哭叫:“軍爺饒命,軍爺饒命,軍爺饒命啊!”聲淚俱下。橫刀手倒沒有對這些可憐蟲痛下殺手,確定他們扔掉了武器之後,繼續去追趕沒有投降的土匪主力。他們不擔心自己的後背,因為排成整整齊齊的橫列開過來的長槍兵平端著的長槍足以打消土匪們任何從背後襲擊橫刀手的打算。也確實有那麼幾個土匪詐降,試圖從後麵襲擊橫刀手,但馬上被捅成了篩子。發現投降能保住小命之後,越來越多的土匪爭相跪下,扔掉武器,磕頭如搗蒜,他們的勇氣,他們蹂躪婦女的勇猛,他們屠殺老弱婦孺的剽悍,都被打得煙消雲散了,再也沒有跟這些可怕的官兵對抗的念頭,隻想著活命,多活一天是一天!

過山梁、紫金星等人腦海裏一片空白,麵無人色,甚至搞不清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官兵不是很軟弱的嗎?衛所的官兵不是爛到骨頭裏了嗎?不止一次幾千官兵圍剿桐柏山,他們都可以輕輕鬆鬆將他們擊退,繳獲大批兵器糧草,陣斬明軍將領,那是何等的愜意啊!舞陽千戶所的官兵戰鬥力有多渣他們是知道的,隨便去個三四百人就能嚇得他們落荒而逃,這次他們一下子出動了四千人,那幫窮軍戶不是應該嚇得躲到縣城裏不敢出來,乖乖的將糧食交出來,以保住小命的嗎?為什麼他們敢於主動迎敵?為什麼他們突然變得如此神勇,以少打多也能將四倍於他們的悍匪打得一敗塗地?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