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劍完全懵圈了:“更重要的事情?侯爺的話草民聽不明白!”
楊夢龍手往腰間一叉,冷笑:“你老人家抱著一大包炸藥跑到我家裏想幹嘛?是不是應該說清楚?”
範劍的臉刷一下變得慘白。
吳繼祖麵色陰沉,瞅著範劍,說:“範掌櫃,你這是要刺殺侯爺啊,該當何罪?”
方逸之的麵色更加難看:“何止是想刺殺侯殺,那一大包炸藥將侯府夷為平地都夠了!對了,肅毅侯、登萊吳總兵、四川的秦總兵、洛陽的薛總兵都在府上,你這是想將大明的忠臣良將一網大盡啊,用心何其歹毒!”
朱聿鍵從牙齒縫裏迸出一句:“用心險惡,其罪當誅,千刀萬剮也不足以贖其罪!”
在場的士紳們都憤怒了,那幾位可都是我們的大財神,或者我們潛在的大財神啊,你老人家抱著一大包炸藥衝進去,到底想幹什麼?想斷我們的財路嗎?他們一致聲討範劍用心險惡,罪不容恕。範劍兩條腿跟篩糠似的抖個不停,拿著那麼大一包炸藥衝進侯府,大咧咧的扔到兩位帝國侯爵麵前,放哪個朝代都是千刀萬剮的死罪啊!他極力辯解:“草民冤枉!那炸藥根本就炸不響……”
楊夢龍怒吼:“炸不響?剛剛炸響的是什麼?我老婆已經有好七八個月的身孕了,需要靜養,你抱這麼大一包炸藥進去,萬一把她嚇出個好歹來可怎麼辦?他媽的,不削你我都咽不下這口氣!”一腳將範劍踹倒,指著他對方逸之說:“方大人,我嚴重懷疑他是建奴派來的刺客,試圖用炸藥炸死我和肅毅侯!”
方逸之說:“不用懷疑了,事實就擺在眼前!吳捕頭,帶回去好好審,他肯定還有同黨的,寧可錯殺也不能錯放!”
吳繼祖應了一聲,一揮手,幾名如狼似虎的捕快撲上去三兩下將範劍綁成個大粽子,一路筋鬥的往回叉。範劍高呼冤枉,他喊一聲那些捕快給賞他一個招式,幾個回合下來,整個人都給揍得連他媽都認不出來了。
盧象升皺著眉頭對楊夢龍說:“這商人或許是誤會了,如此小題大作是不是有點過火?還是留人一步吧。”
楊夢龍冷笑:“你的心也太軟了,知道這雜碎是幫誰買這三萬斤炸藥的嗎?”
盧象升問:“幫誰?”
楊夢龍說:“建奴!交貨之後,這貨帶著幾百斤當樣品,快馬加鞭的出關,然後經草原抵達沈陽,將炸藥獻給建奴,試圖用這些炸藥來提升建奴炮兵部隊的戰鬥力!”
盧象升不禁捏緊了拳頭:“可惡!這等軍國利器他們也敢賣,這些國賊真是喪心病狂了!”
楊夢龍說:“所以呀,我讓人把這貨押下去好好審問,務必讓他把晉商與建奴交易的內幕全招出來。等你到了宣大,這些東西就能派上用場了,時機成熟之後,以此為借口抄了晉商八大姓的家,讓他們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盧象升麵帶殺氣,用力點了一下頭。晉商瘋狂走私,販賣鹽鐵棉布,火藥糧食等軍國利器給建奴,甚至幫建奴在關內招攬工匠,以至於建奴按照大明兵杖局的標準製造出來的兵器竟然比明軍自己的準備還要精良得多!不僅如此,他們還向建奴提供情報,作建奴的內應,整個遼西就是這樣丟掉的,這幫國賊,通通都該死!現在得知這幫王八蛋竟然打算向建奴提供威力巨大、性能極佳的黃色炸藥,他出奇的憤怒了。
錢瑜說:“當務之急就是趕緊把那批炸藥截回來,否則一旦落放建奴之手,麻煩就大了!”
方逸之說:“放心吧,那批炸藥絕大多數都還在南陽,範賊隻是帶了區區幾百斤去向建奴邀功。”
楊夢龍拍拍手,說:“說白了,這些炸藥隻是轉了一圈,又回到了我們手裏,而且多了十五萬兩銀子,還有比這個更加美妙的事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