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光舒卷如虹,快如電閃,直劈而來!
盧象升雖然武功高強,但祖寬也不是等閑之輩,放在關寧軍中間都是一等一的猛將,從來不怵建奴。而且他也偽裝得夠好,出手也極為突然,前一刻還為與盧象升重逢而歡欣不己,下一秒就拔刀殺人了。更要命的是,在他動手之前,大軍遇伏被圍的噩耗便讓盧象升心頭受到了極大的震動,精神有些恍惚,反應自然變得遲鈍,在這種情況下祖寬突然出手,全力一擊,可謂十拿九穩!
王若賓等明軍將領如遭雷擊,駭然驚呼!王若賓更是不顧一切的往前衝,想代盧象升擋下這一刀!但是現在做什麼都來不及了,誰又能想到祖寬說翻臉就翻臉,前一刻還有說一笑的,下一秒就痛下殺手了呢!?
捧著錦盒的那名關寧軍將官嘴角露出陰險的笑容。
然後這個陰險的笑容便凝固在了他的臉上。
馬刀在劈到盧象升頭頂的時候突然一轉,從這名將官頸間掃過,跟削甘蔗似的將他的頸部斬斷,頭顱帶著那個詭計得逞式的奸笑打著旋飛了出去,一道血柱從頸部直直的噴起老高,失去頭顱的屍體仍然直挺挺的跪在那裏,跑秦檜那卑躬屈膝的跪像倒有幾分神似。麵對這樣的神轉折,眾人能做的,還是隻有發呆,而祖寬卻跟瘋了似的,一刀斬下那名將官的人頭之後刷刷刷一連幾刀過去,又有兩名關寧軍軍官人頭落地。現在跟他同來的關寧軍軍官總算是反應過來了,就地一滾向後滾出去,拔出刀一躍而起,其中一人揮硬格,當的一聲擋住祖寬一刀,厲聲喝:“祖寬,你瘋了麼!?你妻兒老小還想不想要?你父母的命你還想不想要!就不怕祖帥一怒,滅你滿門麼!?”
祖寬雙目眥裂,狂嘯:“我怕!但我更怕死了進不了祖墳!”手腕一擰,馬刀帶著那軍官的佩刀轉了個圓弧,再猛然發力,嗖的一下將那把佩刀絞飛,一記斜劈,噝啦一下,一道又深又長的創口從那名軍官的右肩一直延伸到左肋,汙血和內髒傾泄而出,當即就活不成了。一名關寧軍軍官就地一滾避過祖寬一刀,撿起落地上的錦盒打開,作勢要朝盧象升扔過來,兩名天雄軍戰士猛撲過去,用身體將他連同錦盒一並壓在下麵。下一刻,火光一閃,隻聽到“轟”的一聲巨響,一股熾熱的氣浪衝騰而起,那名關寧軍軍官被炸得粉身碎骨,壓在他身上的兩名天雄軍戰士一個被攔腰炸成兩截,一個身體紮入了數十塊彈片,四肢盡斷。盧象升眼中多了幾根血絲,又看到一名刺客挺刀欺身而上,他大喝一聲,側身讓過那把藍汪汪的,一看就淬了劇毒的短刀,呼的一掌當頭拍下,砰一聲正中天靈蓋,將這名刺客半個腦袋生生打回了脖子。還有最後三名刺客一個纏住祖寬,另外兩個一左一右亡命的朝盧象升撲來,隻攻不守,直刺要害,完全是同歸於盡的打法!
王若賓已經擋在了盧象升前麵,兩支燧發手槍在手,對著這兩名豈有此理的刺客扣動板機,砰砰砰砰砰!密集的槍聲中,這兩名刺客身上噴出一團團血霧。果然是天下武功皆能破,唯快不破,那兩名刺客雖然武功高強,出手極快,卻無論如何也快不過破空而來的子彈,兩支手槍子彈打光,他們也成篩子了,多了好幾個窟窿的身體搖搖晃晃,用刀劍柱地還想穩住身體再發動攻擊,十餘名明軍將領和軍官已經一擁而上,刀劍齊出,將他們生生剁成了肉醬。與此同時,祖寬一肘擊在最後那名刺客胸口,擊得他連退數步,長劍脫手落地,口噴鮮血。盧象升身邊兩名蒙古籍警衛撲上去將其撲倒,使出草原摔跤術中的鎖技,各自鎖住這名刺客一條手臂,讓他動彈不得。這一切都是在電光石火之間發生的,發生的,從祖寬暴起發難到最後一名刺客被擒,前後不到一分鍾,大家腦子還沒有轉過彎來,一切便結束了。
祖寬微微喘息著走過去,一拳打在刺客的腮幫子上,將他一嘴的牙都給打了下來。那刺客像條被網纏住的毒蛇一樣奮力扭動著身體,兩眼噴火,神情怨毒的瞪著祖寬,嘶聲狂吼:“你這個叛徒,叛徒————”
祖寬苦笑:“當叛徒總比進不了祖墳強。”
盧象升彈掉黏在肩上的一塊碎肉,沉聲問:“祖將軍,到底是怎麼回事?”聲音中透著幾分怒意。也是,任誰被自己人暗算了一回,心情都好不到哪裏去。
祖寬一指那名還在奮力掙紮的刺客,說:“侯爺還是問他吧!”
盧象升刀鋒般淩厲的目光落在這名刺客身上:“閣下是什麼人?為何要刺殺盧某?”
那名刺客嘿嘿冷笑,一言不發。
王若賓心頭火起,拔出匕首上前照著他大腿就是一刀,怒喝:“說!不說老子就將你大腿上的肉一塊塊的剜下來,或者把你衣服剝光掛到旗杆上,叫你求生不得,救死不能!”
那刺客痛得渾身一抽搐,卻連哼都沒哼一聲,隻是冷笑著說:“你們隻管逞威風吧,抓緊時間,因為你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你們很快都要變成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