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昏黃路燈下,眼睛盯著我(2)(1 / 1)

幻城時光

二、夢境第二集

昨晚,我還是沒靈感,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睡著了,我又做夢了。

後腦疼得厲害,眼睛適應了屋裏刺眼的光線時,我尖叫著。白紙似的臉近在咫尺,一個男人竟化著很濃的女妝。

“你是誰?”我驚恐萬狀。

“我是沐塵呀。”他發出不倫不類的女人的聲音。

“沐塵是我的筆名,你怎麼會……”我顫聲說。

“胡說!我才是沐塵,我給你提了那麼多建議,你卻冒充我,一而再再而三地寫那些沒有血腥描寫的垃圾小說來拖累我。”他白紙似的臉像是被攥出許多皺褶。

“你是那個‘如影隨形’的讀者?”我的大腦還很清醒,一個昵稱叫“如影隨形”的讀者曾在QQ上多次給我的恐怖小說提建議,他看過我的所有小說,對情節的記憶比我還清楚。

“我說過了,我是沐塵!”他抓住我後腦上沾滿鮮血的頭發。

“不要!”我被自己的慘叫聲驚醒了,白紙一樣的臉不見了,我正直挺挺地坐在客廳中間的椅子上。

我又夢遊了,還做了一個可怕的夢,就像一集一集的連續劇,昨晚是前晚的延續。

我知道,這樣的夢,絕不是偶然。難道有人暗中作祟?我在恐怖小說裏曾寫過有這種能力的人,人們稱他們心理醫生。他們能控製人,當然也可以控製一個人的夢境。

如果是這樣,我就太危險了。為了阻止有人進入並控製我的夢境,我叫來師傅,把門鎖換了。

三、夢境第三集

編輯又催稿了,但我總不能集中精力寫稿。隻是夢,我自我安慰著,閉上眼,平緩緊張的心情。

我睜開眼時,後腦陣陣疼痛傳來,那人冷笑著,“你令我很失望,這點小小的疼痛都經受不了。”

“你為什麼這麼對我?”我帶著哭腔說。

“我想告訴你,我的恐怖小說不是憑空寫出來的,那些描寫都是我的親身體驗。”說著,他挽起左臂的袖子。

我驚恐地看著他左臂上布滿的傷痕,有棍棒落下的淤青,有錐形器物刺過的細孔,小臂上還少了一塊肉,應該是用刀具割掉的。

“隻有用親身體驗寫出來的恐怖小說才是最精彩的。”白臉上洋溢著驕傲的神氣。

“我承認,你是沐塵,求你放了我吧!”麵對危險,放棄一個筆名的爭論是明智的。

“你幫我做些事,我就放了你!”說完,他走進廚房,拿著菜板走了出來,一隻純白的貓被固定在菜板上,四肢敞開。

“我是靠親身體驗寫稿的,見慣了血腥場麵,有些麻木了,而你不同,你沒見過,我來肢解它,你把看後的感受說給我。”說著,他拿起菜刀。

我雙眼緊閉,尖叫和貓的慘叫融合在一起。

“睜開眼,你這個膽小鬼!你知道,我費多大勁才逮住它!”他的巴掌重重地落在我的臉上,腥臭味刺激著我翻騰的胃。

看著被剝去半張皮的貓,我尖叫著,劇烈地嘔吐著。他在不錯眼珠地看著我,就像欣賞一場精彩的表演,滿是鮮血的手拿著筆在紙上寫著,臉上帶著興奮。

我醒來時,身體還在哆嗦,這些夢境太恐怖,也太離奇了,就像無需剪輯的電視劇。

我驚懼地做著推斷。

前天晚上,不是夢境,他站在路燈下,引誘我出去,襲擊了我。

爾後的幾晚,他極可能給我的飲食做了手腳,在我睡去後,進入我的房間,把我綁在椅子上,再把我弄醒,在我麵前做那些事,到了一定階段後,再將我迷倒,收拾殘局,把我鬆開,不留半點痕跡地離開,讓我以為那是夢境。

為了證明我的推斷,我仔細地查看每個角落。我真的找到了,牆根處有幾個血點,是那個家夥清除痕跡時留下的。

隻是有一點我弄不明白,我後腦受過傷,怎麼沒留下傷痕?

我也曾想過離開出租屋,可我是一個恐怖小說寫手,對未知的東西有著強烈的好奇心。我還是留下了,為防萬一,我把這三晚的夢境都寫下來,文檔標題是《連續劇般的夢魘》。我花費了很長時間,把那人描述得相當逼真,隻要警察看到,就會繪出他的畫像。我還把他可能和狂熱的“如影隨形”的讀者有關的推測寫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