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兒子自言自語地說,我知道她在哪裏了,她不能再損害我的名氣了。那天後,兒子就不見了。
兒子是精神病人,是她沒看管好,才讓兒子殺死了沐塵。
我靜靜地昕著,我知道,她應該就是“如影隨形”的母親。
警察說,“如影隨形”把沐塵小說裏的恐怖場景描寫做了修改,讓其更加血腥恐怖。沐塵喜歡用住房周圍的環境做故事發生的背景,“如影隨形”是通過仔細研究沐塵的作品,找到她所在的出租屋的。“如影隨形”殘忍地殺害了沐塵,把肢解的屍體放到冰箱,把血汙清洗幹淨。警察已看過“如影隨形”在電腦裏寫的《連續劇般的夢魘》,說是對他夢境的記錄,實際上就是他殺死沐塵的真實回憶。
“他的種種表現說明,”警察看了我一眼,“他並不是完全沒行為能力。至於怎麼認定,我們還要聽專家的意見。”
原來那個西裝革履的人是精神病鑒定專家,他問我是誰,是誰殺了沐塵。
我實話實說,我是沐塵,是“如影隨形”殺了我,原因是他和我在寫作風格上出現了分歧,他是一個太過狂熱的讀者。
專家沒再問別的,竟對警察說,我有嚴重的精神病,完全沒責任能力,我把自己幻想成沐塵,殺死了真正的沐塵。
八、還我本我
我被帶出了公安局,卻沒獲得自由,被送進了精神病院。
我憤恨,警察竟放著殺人凶手不抓,把受害者送進精神病院。可我不能反抗,在強壯的男性醫生麵前,柔弱的女孩沒有耍威的能力。隻有安靜,我才有機會。
在醫生疏於監控的時候,我跑上了樓頂,以死要挾,我要媒體來,要警察來,還我公道。
醫院裏亂了,中年婦女在樓下哭喊著。她為什麼讓別人以為我是她兒子?就是讓她真正的兒子逃脫罪責嗎?
“我是沐塵,不是你的兒子!”我大喊著,撕扯衣服,用身體證明給在場的人看。
可我驚呆了,左臂怎麼有傷痕?還少了一塊肉?這不是我的身體!我似乎明白了,我死了,魂魄卻占據了“如影隨形”的身體,所以人們才認為我是“如影隨形”,認為我有精神病,認為我是凶手。
我的魂魄不能在這個有精神病的肮髒的身體裏,我要擺脫他,我要讓殺害我的凶手付出代價。我平身趴著朝樓下跌落,高喊著,“我是沐塵!”
墜落的時候,中年婦女朝我下落的身體奔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