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走出不遠,便是大片的密林。若是要這麼用雙腳走出去,大概也要三天三夜的時間。而那兩個男人似乎也沒有為這麼個無聊的旅行而加快腳步的打算。
阿容有些頭疼地想,除非端木被酒蟲勾了魂,或者是宗政又忍不住去填飽肚子。否則怕是不指望他們會加快速度離開這裏。
不管怎麼說,身邊的這兩個人都是非常讓人頭疼的恐怖分子。
一踏進密林,三個人同時感覺到了異常。她看見了端木帶了些興奮的表情,當然也注意到了宗政輕輕地舔著自己的嘴唇。
似乎都有些蠢蠢欲動。
在揉著太陽穴的同時,她不動聲色地後退了一步。
珍愛生命才是真理。
整個林子裏都彌漫著血腥氣,在陣陣地陰風中,有著濃重的邪氣。
端木挑眉,道:“瞧著這個妖氣的質量,怎麼看也是個有些道行的老妖怪了。”
宗政輕輕頷首,眼中流露出一絲失望,惋惜道:“可惜。我還是喜歡比較鮮嫩些的味道。”
端木大笑起來。兩人拔腳就往林子裏走去,走出幾步後,看見阿容並沒有跟上來,頗有些奇怪地回頭去看,卻發現阿容默默地拖著自己的包裹,正順著來時的路快步走去。
宗政看著阿容頭也不回的身影,輕輕地笑出了聲。卻隻是倚在身旁的樹幹上,不發一言。端木挑眉,瞧了他一眼,突然湊到宗政耳邊,輕聲道:“你便是這樣一直偽裝著你的老好人形象麼?”宗政微笑:“承蒙誇讚。”端木不屑地哼了一聲,一個轉身,便在淡定地逃跑的阿容身邊出現。
“怎麼?你要往哪裏去。”端木玩味般地勾起阿容的下巴。
阿容嫌棄地打落他的手。扭過腦袋不屑和他對視,冷聲道:“我走我的路,你過你的橋,我往哪兒去關你屁事。”
端木抱起手臂,嘴角勾起一抹輕笑,道:“可是你必須跟在我們身邊,不然你永遠也不能知道你為什麼會被‘拒絕’,不是麼?”
阿容也轉過頭,學著他的樣子輕笑道:“彼此彼此,你也找不回你那零零散散的魂魄。”
端木鳳眸一眯,伸手便掐住了阿容的脖子,微微用力便讓阿容的臉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小丫頭,你未免太狂妄了些,弄得你生不如死痛不欲生的法子我有的是,你若是再出言不遜,我不介意向你展示一下我的這些個手段。”
隨著他說話的聲音,阿容失去了掙紮的力氣。眼前閃過一些破碎的片段。
眼前掐住自己脖子的這個人,似乎對自己做過類似的事情。就是這張臉,濺上了鮮血的白皙麵龐,冰冷地眸子,邪氣地輕笑。
他身上濺滿的,是自己的血。
明亮的雙眸因為驚恐失去了光彩,阿容發出了喑啞地慘叫。
一隻修長白皙的手握住了端木的手腕。
“端木,放手。”宗政的身影出現在旁邊,聲音裏帶了寒意。
端木有些譏諷地看了宗政一眼,放開了捏著阿容脖子的手。
隨著他的動作,宗政一把接住了阿容的身子。輕輕地撫著她的背,讓她從短暫的窒息帶來的咳喘中平息過來。
“阿容,沒有關係。我不會傷害你,也不會讓別的東西傷害你。”
“是他…他殺過我。”阿容抬起頭,仇恨而帶著些許懼意地直視著端木。
宗政也抬起頭,和端木對視了一眼,眼中露出疑惑,端木輕輕聳了聳肩,示意並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