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陽來了也沒關係,有關係的是他來者不善。
酒保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張陽的問題,他隻想趕緊的離開,趕緊的遠離張陽,不然的話麻煩隻會越來越多。
還好,此時一個人來解救了不知該如何應對的酒保。
“大清早的就您就來了,是不是想姑娘們了?”這句話是紅豔樓的老鴇說的,她看見張陽有一段時間了,自從張陽一進門的時候她就看見了,本來沒怎麼在意的,沒想到聽見酒保和張陽的對話時她突然間發現來者不善,應該有點麻煩,於是在酒保不知道該如何應對的時候她出來了。
“你認識我?”張陽知道老鴇說的話是青樓裏的客套話,但是,他還是故意的問:“我們認識?”
“一會生,二回熟,你既然來了就是我們的客人,總要認識的。認識我的人都叫我顧媽媽,你呢?你叫什麼?”
張陽不是來交朋友的,他是來找麻煩的,麻煩大了三馬才會來找他。
張陽微微一笑道:“紅豔樓還開張嗎?”
顧媽媽道:“開,當然開,什麼時候都行,隻要你高興,什麼時候都可以。”
顧媽媽一向知道怎麼和客人交流,她一向很懂得男人們的心思,所以,她才會在眾人中脫穎而出擔任洛陽城裏最大最豪華的紅豔樓的老鴇。
張陽往一張桌前一坐道:“我現在就很開心,你把所有的姑娘叫下來,我一個一個的看,我要一個一個的欣賞。”
顧媽媽略有些遲疑道:“姑娘們大多都休息了,你看這樣好嗎?我把紅豔樓最大的頭牌雪豔給你叫來,怎麼樣?”
張陽把手裏的刀往桌上一拍,碰地一聲響,嚇的顧媽媽心裏一跳,不過她的臉上還是保持著笑容般的詢問。
張陽堅定道:“我說的是全部,你沒有聽見嗎?所有紅豔樓上的姑娘,要不要我再說一遍?”
顧媽媽臉色變了變,向一旁的酒保使眼色道:“去,把六爺叫來。”
她說的六爺就是紅豔樓坐場的,坐場就是負責保護紅豔樓安全的,負責解決麻煩的,當然也負責給別人找麻煩,比如一年前紅豔樓對麵的‘怡紅院’就是被六爺找麻煩找到關門的。所以,在紅豔樓裏解決不了的事情都交給六爺,每一個人都相信他能很好的解決眼前的麻煩的。
張陽看著顧媽媽道:“你沒有聽見我的話嗎?我說的是姑娘,所有姑娘,不是六爺。”
顧媽媽勉強笑道:“你稍等片刻,一會兒就來,很快。”
她一邊說著,一邊後退,因為她知道這時候六爺應該要到了,她很有經驗,這種事情她不知道解決過多少回了,每一次隻要她開始後退,六爺的刀就會出手,就會把找麻煩的人砍的血花紛飛。
她一邊後退,心裏一邊得意地笑了,因為就在這時候她看見了六爺。
六爺正從樓上下來,她看見的時候還在樓上,現在卻是已經到了她的眼前了。
六爺也沒有問顧媽媽怎麼回事,他不需要問,他的存在就是解決麻煩,問是解決不了麻煩的,他相信隻有手中的刀才能解決麻煩,所有,他出刀。
刀是一把大環刀,他的刀剛剛揮出,刀背上的大環就叮叮當當的響起了,六爺喜歡聽這種響聲,因為每當這種響聲過後就會有鮮血噴灑,像是花兒一般,美麗極了,他喜歡看這種血花。
大刀揮出,這是六爺最得意最出神入化的一刀,每一個來這裏找麻煩的人不是被他的這一刀砍死就是被砍上,最厲害的一個都被他砍下一根手指狼狽而逃,他相信這一刀絕對會砍翻眼前的人。不但是他相信,顧媽媽相信,酒保相信,就連掃地的老根嬸也相信。
在場的所有人都相信六爺的刀,就像他們相信明天太陽還會升起來,晚上天還會黑一般。
可是,六爺這一刀並沒有把張陽砍死,也沒有把他砍傷,更不會把他的手指砍下來。
六爺的大環刀砍向他的時候,他隻是一伸手就抓住了刀背上的大環,他抓住了大環,就這樣輕輕的抓在手裏,就像是抓住一個小孩子的手一般。
六爺大驚,刀被抓住,他想動,卻是怎麼也動不了,除非他撒手,放棄自己的刀。
不但是六爺大驚,顧媽媽也大驚,酒保也大驚,就連剛剛起來看熱鬧的姑娘們也大驚。
六爺從來沒有失手過,可是,現在,他的刀就被人家抓在手裏,像是住小孩子的手一般的輕鬆,六爺瞬間就從爺變成了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