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請客(2 / 2)

顧媽媽再次驚訝,她越發的相信眼前的人一定是個瘋子,來到紅豔樓不要貌美如花的女子,非要請一個年老色衰的老婦人喝酒?這樣的人不是瘋子是什麼?

顧媽媽實在是不想伺候張陽了,不過又怕張陽會遷怒於她,畢竟就連六爺都解決不了的人,她就是再有十個膽也不敢得罪張陽,她揮揮手,紅紅豔豔的女子們邁著蓮步各自回到了屋子裏去了。

掃地的老婦人老根嫂是個寡婦,不但是個寡婦,而且還是個無兒無女的寡婦。她在這裏掃地已經三年了,從來沒有一個人正眼看過她,所有的人從她的麵前走過時,要麼是看不見她,要麼就是想趕緊的離她遠遠的。因為她又老又醜,而且還沒有兒女,沒有丈夫,所以,她就像是一個災星般的活在這裏,活在所有人的蔑視與不屑中。

此時,居然有人要請她喝酒,她使勁的恰住自己的大腿,劇烈撕心的疼痛告訴她這是真的,可是,到底是為什麼?她實在是想不通,不過她也不用去想,因為她除了一身年老色衰的軀體之外,沒有任何的值錢東西,一無所有,所以也就不會害怕未知的事情,哪怕是被騙,還能騙她什麼呢?

老根嫂被張要陽請到了桌上,她不問為什麼?也不問張陽是誰?更不問喝了酒要她幹什麼?

因為她一無所有,所以也就不會害怕失去,根本就不存擁有,還怎麼失去呢?

張陽給她倒上酒,她就喝,痛快的喝。

顧媽媽在一旁站著,不知是嫉妒還是羨慕,或者都不是,她隻是覺得眼前的人都是瘋子。

張陽恭敬的給老根嫂倒滿了酒,然後道:“您可知道我為何要請您喝酒?”

老根嫂把杯子裏的酒一飲而盡,杯子裏有酒她就喝,杯子裏的酒本來就是用來喝的,有酒當然得喝了。她喝完了酒才對張陽道:“不知道。”

張陽道:“你不想知道?”

老根嫂雖然老,年老色衰,但是她的眼裏還有年輕人的朝氣,還有年輕人的勇氣,還有年輕人的年輕的心態。她道:“你說我就聽,你不想說我也不問。”

張陽翹起嘴角,微微笑道:“這就是我請你喝酒的原因,你在這裏掃地幾年了?”

老根嫂不明白張陽的意思,她也不需要明白,她道:“三年了,自從我老伴死了之後我就一直在這裏,我無兒無女,更沒有任何親戚和朋友,除了這裏我不知道還能去哪兒?隻有在這裏我才能活著,才能不被餓死。”

張陽又給她倒了一杯酒道:“我看得出來,一個有兒有女的老婦人是不會在這種地方做工的,哪怕是餓死也不會,因為人們總是要麵子。”

老根嫂舉起杯子道:“是的,我一無所有,所以我不在乎麵子,也不在乎別人的看法。”

“正因為如此,我才請你喝酒,你一無所有,我請你喝酒別人就不會認為我對你有所企圖了。若是請個漂亮的姑娘,那麼他人一定會說我好色;若是請一個有錢人,那麼他人一定會說我愛錢;若是請一個有權力的人,那麼別人一定會說我阿諛奉承。”張陽自己也喝了一杯像火一般在燒的烈酒,然後繼續道:“我請你喝酒,別人要麼以為我是個瘋子,要麼以為我是個傻子。”

老根嫂是個沒什麼見識的人,張陽說了半天,她雖然大多能聽懂,但是後麵這句話她怎麼也不明白,於是她問道:“你寧願別人認為你是瘋子或者傻子?”

張陽眉頭一皺,然後看著門外道:“世上就是瘋子和傻子太少了,所以,聰明的人都知道巴結奉承,都知道愛美色,愛錢財,聰明的人多了,錢財美色總是會少的,巴結奉承的人多了,有權力的人也就多了,然後權力也就不是權力了。”

老根嫂還是不懂,不過她不打算再問了,因為她知道問的再多自己都不會明白的。

張陽請老根嫂喝酒的事情,沒到一個時辰就傳遍了附件的大街小巷,當然也傳到了三馬的耳朵裏。

此時,已經正午,六爺正帶著他的大哥鐵劍老大趕往紅豔樓。紅豔樓裏的張陽也正在等著他們的到來,其實他等的應該是三馬,可是現在還沒有驚動洛陽城裏的三劈烈馬,驚動的隻是些劣馬而已。

正午的陽光剛從門裏退出去,太陽已經到了紅豔樓正上方,火辣辣的照耀著紅豔樓,火辣辣的照耀著來往的過客,好像要把整個紅豔樓燒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