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叔,就剩你家了,上麵有任務,你家必須搬遷。我要是過來做工作你不同意,那就有上麵政府的人來。你也知道,上麵的人下來,可是比不上我們這些鄉裏鄉親的好說話。人家為了完成那個任務,可是什麼手段都使的出來的。強拆,你沒見過的,新聞上有,我家大侄子絕對見過。那可就不好說話了。怎麼樣?你是個什麼態度?搬不搬?”
我們村裏的村長,為了搬遷,已經來過我家好幾次了。爺爺就是不吐口,這不,村長又帶人過來了。
“搬可以,但是我不住那個什麼小區。”爺爺隻有這一句話,別的就根本沒有談的必要了,政府有規定,必須進入什麼新農村小區,至於原因是為了什麼,怎麼說的都有。
有人說是為了給以後將在我們這裏的山莊留下充足的用於擴張的餘地,有的說是為了省下山莊開發商給予的補償款,至於到底是為了什麼,誰也不知道,光是知道,隻要住進那個小區,補償款就沒有了,就是繼續種地,都距離太遠了,而且騎個摩托車都要跑大半天才會到自家的承包地裏麵。
但是那又怎麼樣?政府一道命令下來,人還沒有搬走,地已經賣給開發商了,怪不得村裏縣裏都在催促著搬遷。還不是已經交了錢的開發商在後麵崔著要開工?我都已經看到了,那個什麼指揮部已經建好了,還有一個巨大的鋼架製作的彩門。就是施工機械已經有一部分到了,就等著開工呢。
隻是在我家的附近,由於爺爺的不答應,還有幾戶人家在觀望。畢竟爺爺是村裏輩分最大的一位,村長也不敢強硬對待,所以,就僵持著,那些村民也是在看著爺爺交涉的結果,好位自家爭取一個好的價錢。
村長聽了他無法答複的條件,一跺腳,帶人走了。作為他來說,已經盡力了,後麵怎麼辦,就交給別人吧,反正他無能為力,知道其中內幕的村長,根本不相信有人會對他不利,給他們個膽子,要是有人對付他,他就敢帶著村民去市裏討個說法。
村長走了,爺爺抽著煙袋,好一會兒,才磕出煙灰,對等待著還在擔心的我說道:“睡吧,沒事。”說完,他就回自己屋子裏睡覺了。
我無心做別的,也躺在了床上,怎麼也睡不著。
我叫李才,母親生我的時候難產去世了,於是父親就看我怎麼也像個喪門釘,加上有風水先生說我是個天煞孤星,克死親人,於是父親就在市裏做起了生意,娶了一個年輕的女人,很少再回老宅這裏,留下我跟著爺爺過。
由於這裏地處山區,雖說過去是一個古鎮繁華的地方,但是到了現在滄海桑田,已經不複過去的輝煌,成了一個小山村而已,就是當初抵抗侵略者的寨牆倒是還可以看得到痕跡,但也快消失了。
我就在附近的中學裏上學,現在已經初中畢業了,這裏沒有高中,要是要上高中,就要離開家,爺爺對我說過,想上就上,不想上也可以,隨我怎麼做,他都支持。
至於父親,他就沒有態度,我也知道,他就是當沒有我這個人而已,我也一樣,隻是回到我的母親的墳上,一座就是半天,自己也不知道是懺悔還是懷念。
在前幾年,村裏的人都是往城市跑,現在倒是倒過來了,城裏的人往農村跑。現在,有富翁看中了我們這裏的環境以及便利的交通,所以準備在這裏建設一個山莊,也就是那種度假式的酒店。居所投資不少,鄉裏的首富張大富才是裏麵的一個小股東,憑著是當地人,所以是前期負責人,至於以後,肯定人家大股東要派人來的。
縣裏也拍了一個什麼招商辦的主人在負責,村長說的政府的人值得就是這個馮主任。
家裏的事情我都不太關心,也不清楚。但爺爺不想做的,自然有他的道理,我沒有什麼藥說的,隻是在心裏有著一些擔心,強拆,我在手機新聞和電視上看到過,沒有一次不是鬧得紛紛揚揚,而且,最後全部是拆遷戶吃了虧,所以,我有些擔心。家裏隻有我和爺爺兩個人,人家要是強行,怎麼辦?
就這樣,我苦苦思索著,過了一夜,在第二天,爺爺見到我的熊貓眼,知道我為了什麼擔心,欣慰的對我說:“放心吧,村長那個兔崽子會自己過來的,鬧不到那一步。”
就在爺爺的話音剛落,村長果然一個人過來了,還是悄悄地。
“老叔,你給個底線,怎麼你猜肯搬?”
“這樣說多好,用得著嚇唬?我的條件也不高,就是感覺那個什麼小區風水不好,所以不想去。至於別的麼……”爺爺在思考著,想著應該怎麼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