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分不清到底是傷到哪一處了,每碰到一個地方都是疼得不行。
媽的,剛才那根本就不是什麼夢,我是真真實實地被人湊了一頓。
至於是被誰揍了,根本不用問,除了這些成天沒事幹,不打架就會死的王八蛋之外,還能有誰?也就隻有他們,才會在打了架之後很快弄得若無其事的樣子,就是不想驚動獄警。
我瞪著對麵床的那個渾蛋,他一直躺著,就沒爬起來過。直到獄警來叫吃飯的時候,他才艱難地從床上爬起來,看他連走路都困難,傷得比我重的樣子,我總算是解了一口氣。
自從這件事情之後,倒是再沒人逼我非要加入哪個幫派。但是他們兩方之間的戰爭是從未停歇過,每天都照打不誤,我從最開始的厭惡,到後來的習以為常。
每次他們打架的時候,我都會躺到床上閉目養神,可是每每這樣的時候,總會被推過來的人攪了興致,隻好一腳把他踹回去。
管他們怎麼打,全都打死了最好,這個牢房就隻剩下我一個人了,我也樂得清靜。
反正我的死活也沒人管,我又何必去管其他人的死活?
我在這裏待了足足十天,每一天的日子過得都差不多,除了看他們打架之外,就是等待著那些警察再來找我。
不管他們是找到什麼樣的證據了,我都希望他們能夠快點來找我,也讓我知道接下來該麵臨著的是一條什麼樣的路,別再總是這樣除了等待還是等待,這種感覺實在讓人窩火。
我在拘留所待到第五天的時候,那個被我湊得不輕的家夥,終於在這這幾天的連場大戰中倒下了,這牢房裏就隻剩下了那叫“豹哥”的厲害家夥,他理所當然地當了頭。
所有人都圍著他歡呼雀躍,為他祝賀,高興得就像是得了什麼殊榮似的。無非也就是我們這個牢房的大哥而已,有什麼了不起的?
我對此嗤之以鼻,他看在眼裏,衝到了我麵前來,指著我說道:“小子,我現在是這裏唯一的頭了,你該叫我一聲大哥了吧?”
“我為什麼要叫你大哥?”我聽了覺得很好笑,“我之前不過是隨便說說而已,你還就當真了啊?”
“草泥馬,你敢耍我?”他一聽這話,臉色就垮了下去,撲上前來要拎我的衣領。
我早看穿了他們這種嚇唬人的招數了,每次都是這樣,一點新鮮感都沒有。在他撲上前來的時候,我迅速抽出壓在枕頭底下的那把水果刀,對準他的脖子。
“你想我給你放血嗎?”我衝他冷冷地發問。
“你敢!你要是殺了我,你也得挨槍子兒!”他嚇得不敢再動,但卻還不忘威脅我。
“你好像不知道我為什麼進來啊!”我被這話弄得好笑,“那我告訴你吧,就是因為死了人!”
“你……”這話一出,他立刻認了慫,“哥,有什麼話好好說,別這樣,我……我錯了!”
“滾!”我低吼了一聲,抽回刀子。
他立刻就滾開了,自此以後,再沒敢來煩我。其他人也是一樣,都知道我身上隨身攜帶著一把刀子,而且我是個已經搞出過人命的,再敢來招惹我,那下場絕不是一般的淒慘。
於此,我也樂得清閑。但這日子是越清閑越難受,尤其是當這牢房的大哥統一了之後,他們就來每天必行的打架都沒有了,我就連唯一看熱鬧的機會都失去了。
這還是人過的日子嗎?
就在我快要憋得發瘋的時候,終於有人把我從牢房給領出去了。我的十日之期滿了,然後他們把我來時身上穿的衣服,帶的東西還給了我,然後就讓我離開了。
“這是什麼意思?不抓我了,恢複我自由了?”我被弄得一臉懵逼。
“上麵說你是無罪的,所以將你釋放了,快走吧!”送我出門來的人,隨便說了兩句就把我給趕了出來,顯然是嫌我擋住門口了。
“我是無罪的?我靠,這也逆轉得太快了吧?”我怔立在拘留所門口,愣是半天回不過神來。
這算是個什麼情況啊?前一刻,我還跟那些逞強好勝的小混混關在同一個牢房,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迎接來死路。但是這一刻,我就成了一個無辜者,被無罪釋放了。
這逆轉簡直就是天堂和地獄的區別,令我一時間竟有些無所適從。
我撓著頭發,回頭看著這一座關了我整整十天的牢籠。在此之前,我是每時每刻都盼望著能夠離開,但是卻沒想過竟然會是這樣莫名其妙地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