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家的工程施展得很順利,鄉親們也在短短兩天時間就收拾好東西,騰出房子來,往城裏的小區搬去。
村裏那條從村頭連接到村屋的小河被填平,擴展成一條寬敞的道路,搬家公司的車輛在那條路上來來回回,走了兩天兩夜,然後整個村子安靜了下來。
不過卻是片刻地安靜。
第二天一早,一大批工程隊進村,挖掘機一路從村頭挖到村尾,除了我家那棟房子之外,其他的地方都鏟平。
我家的房子是有言在先,新家沒建好,絕不拆遷。而周家也是說到做到,所以我就算看著家門前被弄得怎麼亂,也不好阻止什麼。
就這樣,山下的休閑莊也在緊鑼密鼓地進行著。隻是沒再見到周雅靜,自那天她撂下話離開之後,我就再沒看見過她。
派來監工的是馮主任。
其實監工這事情一般都是包工頭做,馮主任也就是做做樣子,每天腋下夾著個公事包,一副大老板的模樣。頭上戴頂安全帽,來視察了一番之後,就悠哉悠哉地離開了。
以往我都隻在山下看到他,不想今天,他卻走上了山頭,來看我新家建設情況。
董爺爺正在那邊緊張地盯著工程隊,越是到房屋裏麵的細節,就越是要細心,為了完成震鬼的布局,是多一寸不行,少一寸也不行。
而我負責看外麵的工程,馮主任既然來了,出於禮貌,我是該上前去和他打個招呼的。
“你就是李家那個小子啊?”馮主任瞄了我一眼,眯起了眼睛。
他顯然不是在問我,他分明已經看出來了,不過他還是問了一句,而且看我的眼神帶著一種奇怪的味道。顯然是聽說了一些我的什麼事,所以多看我兩眼而已。
“馮主任好記性,竟然還記得我這個無名小卒。”他大概是連我的名字都不知道,不過他卻眼睛打量了我半天,是否想說什麼?
“不不,我的記性不算好,隻是周小姐提起過,所以就記得你了!”他衝我笑了笑,帶著嘲諷道,“聽說你前段時間被抓去坐牢了?”
“很顯然,我是冤枉的,不然馮主任你今天也不會在這裏看到我。”我撇嘴,淡淡一笑。
原來是想起了我進過拘留所的事跡啊,他是尋思著該怎麼挖苦我,所以才一直盯著我看的。
看來啊,做個有禮貌的人也是一種錯過。如果我不過來跟他打這個招呼,他不就沒有這個機會了嗎?
“冤不冤枉不好說吧?那些警察辦事從來都是這樣的,今天覺得你冤枉,就把你給放了。明天要是覺得你有罪了,就又要來找你了!”馮主任聽後,冷笑一聲道。
隨著他一同過來的那兩個人也在笑,是存心想要我難堪啊!
“我想這次會是例外吧!案發當天周小姐是跟我在一起的,她雖然因為一些原因,沒辦法為我作證。但她相信我是冤枉的,還幫我找出了另一個證人出來。”我如實答了出來。
隻見他們三人在聽了這話之後,頓時臉色一變。尤其是馮主任,麵上的笑容已經掛不住了,可是他卻在費力地死撐著。
“有這樣的事情?周小姐親自為你找的證人?”他瞪著眼睛,不肯相信地看著我。
“怎麼你不知道嗎?”我好笑一聲道,“馮主任,你這聽話隻聽一半的習慣很不好啊,你這樣會漏掉很多消息的。”
我相信他是沒有聽到後麵的一部分,他要是知道周雅靜也參與其中,還是以相信我的身份存在的,他還敢說那樣的話嗎?那不是在懷疑周雅靜幫我找了假證人?那可是公然地在抹黑周家,除非他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敢抹黑周家,他除了會丟了這份輕鬆無比的工作之外,以後哪兒還能順順利利地工作啊?
“是是,小兄弟你這話說得很對,我一定會放在心上的。”馮主任的態度比較之前簡直是一百八十度大轉變。
“馮主任,你過來得正好,我正想問你呢!為什麼這些天都不見周小姐啊?她在忙什麼啊?”不知道為什麼,那周大小姐在的時候,總覺得她唧唧歪歪地很煩。可是這些天不見她,卻開始有些擔心她了。
“這我也不清楚,不過似乎是在忙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因為抽不開身,所以讓臨時委派我來當監工的,咱們這山上山下的,小兄弟,你以後可得多擔待著點啊!”馮主任朝著我嬉皮笑臉地說著。
沒從他嘴裏問出周雅靜的消息,我心裏有些失望。也懶得看他那副嘴臉,隨便應付了兩句,就朝著工地那邊走去。
他會突然擺出一副好臉來,還不是希望能擔待一下他,別把他口不遮攔的那些話說到周雅靜耳朵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