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他手裏是否還有一把鑰匙。如果這話當真,那他當年在臨走之際就是故意拿走魯班鎖的,為的就是將來有一天重回李家,權利還握在他手裏。
“才兒,怎麼聽你這話,是在慶幸你太爺爺沒去尋我回來啊?你就這麼不想讓我回來嗎?怕我回來之後,會奪去你爺爺本該得到的寵愛啊?”董老頭聽後,笑著皺了下眉,似開玩笑似地問我。
不過那雙眼睛卻是一直停留在我身上,他可沒打算隨口問問,他是想知道我心裏的答案。
“怎麼會呢?我的意思其實是在說,如果自隻有一把鑰匙多好?那麼太爺爺當年就肯定會去把你給尋回來,到時不就一家團聚了嗎?”我連忙改口,按著他喜歡聽的說。
嗜血劍還沒到手,我現在還得順著他,遷就著他才行。否則正麵對峙起來,根本沒什麼作戰經驗的我肯定會吃虧。
“一家團聚?”他好笑一聲道,“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兒,在他們的眼裏,就從沒拿我當過自己人看待!他們一家三口才是親人,相處在一起才能其樂融融,有我這個多出來的人在,哪能算得了團聚。”
他帶著笑意說出的這番話語,有著明顯的怨氣。我也是到這個時候才知道,原來當年爺爺和太奶奶被接回家來的事情,在他心裏早已生了怨怒。
如果是這樣,那他真有可能會殺了爺爺,然後繼承李家,當是報了當年之仇。
“瞧我,說的是什麼話啊?當年的事情哪能分得清誰對誰錯啊?何況都過去那麼多年了,不該再提。”他許是見我神色不對,連忙往臉上堆著笑,改了口氣。
“是啊,人應該向前看,不要再惦記著過去的事兒了。”我附和著他的話往下說,“這麼晚了,董爺爺,我還是送你回房休息吧!”
爺爺的死是否和他有關係,這件事情我一定要查清楚,否則這根刺就會紮在我的心裏,一直難受著。
我麵上不動聲色地扶著他朝著外麵走去,心中卻在暗暗下決心,一定要把爺爺的死弄個明白。
在回去的路上,董老頭又把他那竹竿似的身形往我身上靠,非要弄出一副病態來。
“怎麼了?董爺爺,我剛才見你去密室的時候還有精神啊?怎麼這會兒就沒有了?”裝蒜也該有個限度吧?剛才在密室的時候,不管是說話還是走路,都沒有問題。
這會兒我一扶著他,他的毛病就立刻上來了。而且走得極慢,螞蟻都不知道踩死多少隻了,就這樣把整個身體把我身上靠,胳膊肘一下一下地往我胸口處捅,弄得我本來就不舒服的心裏更加難受,忍不住想要拆穿他。
“剛才啊,我剛打坐運功起來,是有些精神。這會兒受了點涼,腦袋就暈暈乎乎的。”他開了口,有氣無力地解釋著。
就他這口氣,隨時都像是會翹辮子的,可他有這麼脆弱嗎?實在看不慣他這副裝蒜的模樣!
“既然這樣,那我背你吧!快點回到屋裏,別在這兒吹風了。”話落,我也不等他開口,便走前一步,站在他前麵,將他背了起來。
“才兒,你可真有力氣啊!年輕就是好啊,想當初爺爺年輕的時候,也是有用不完的力氣,你這點就很像我。”他樂嗬嗬地說著。
我聽在耳裏,麵上賠著笑,心裏卻是反感至極。像你這樣的渾蛋,誰想像你啊?我李才雖然沒做過什麼大好事,可我也從沒害過人。以前沒有,以後也不會!
真不知道老鬼怎麼算的,竟然會說我和董老頭的命格很像。那豈不是在說我會朝著董老頭做盡壞事的方麵發展?我會是那樣的人嗎?我他媽當然不是了!
我會用我的行動證明,我和他絕對不是一條道上的人。
把董老頭背進房裏之後,隨便說了幾句,我就讓他睡下,然後抽身離開。
我現在越來越發現應付他是一件費力辛苦的事兒,當他的缺點越來越表露無疑的時候,他隔我心目中那個董爺爺也越來越遠了。
再也找不到以前的那種親情,所以和他的相處也變成了一件費力的事兒,應付起來總覺得很辛苦。
這日子啥時才是個頭?
不行!我不能再這樣陪著他裝下去,我要想個辦法,撕下他最後隱藏的那層麵具才行。
回到房間之後,我不敢睡覺,靠在窗口監視著。
剛才我雖然沒有碰到嗜血劍,但是碰到了他放在那裏的鈴鐺,肯定會引起他的警惕心。如果沒有猜錯,他應該會在我回房之後,再去密室,查看嗜血劍,甚至偷偷轉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