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寶權用力地拽住她,將她快要癱倒下去的身體架到肩膀上。
架著她走進房間,將她重重地扔在寬大的床上,他深深地吸了口氣,唉歎自已為什麼要自尋麻煩?
怨李曼妮生得賤的同時,他又罵自已何嚐不是生得賤?
愛著一個根本就不愛自已的女人,一步一步編織著自已的未來,想要和這個女人一輩子好好地生活下去,這不是賤是什麼?
是不是人生太漫 長,必須想個無聊的法子去打發,心裏才會覺得有意義?
謝寶權也搞不明白自已到底是為了什麼?
李曼妮這個女人年輕時很漂亮,可她現在已經不再年輕,比她年輕漂亮的女人多了去,他為什麼還要迷戀她?
謝寶權寧可相信自已是要利用李曼妮,那樣的話,他就不會來這裏自尋煩惱,更不會為她去陪王力恒而吃醋。
現在的謝寶權不缺錢,可他還是一次又一次從她手裏拿錢,甚至是找各種理由要錢,那隻不過是在尋求心理平衡,認為錢可以彌補感情上的缺失。
所以,他才會不擇手段地從她那裏壓榨錢財,隻有這樣,他那受傷的心才會得到些許安慰。
伸手推開臥室的窗戶,迎麵而來的是濃鬱的花香,陽台上種了好多花。
謝寶權深深地吸了口香氣,回轉身坐到床邊,靜靜地看著眼前這個永遠青春亮麗的女人,好像這麼多年的歲月與她無關似的,她還是那麼的年輕和漂亮。
李曼妮痛苦地呻吟了聲,身體在床上翻了下,腦袋歪向另一邊,枕頭整個空了出來,謝寶權拿起枕頭,想要把枕頭塞到她腦袋下麵,好讓她睡得舒服些,因為另一個枕頭已經被她翻身過去壓著了。
突然,謝寶權愣住了,手裏拿著的枕頭停在半空中,他的眼睛直愣愣地盯著剛剛露出來的地方,那裏有多張散開的照片,照片中的男人是陳天樂,女人是徐可馨,兩個人脫光衣服深情相擁的鏡頭……
謝寶權倒抽了一口涼氣,心說,這女人是不是瘋了?既然受不了,為什麼還要將這樣的鏡頭放在自已的枕頭下?
手中的枕頭跌落到李曼妮臉上,她仿佛沒什麼知覺似的,任憑這個從天而降的枕頭蓋住自已痛苦不堪的臉。
謝寶權將那些照片拿起來,一張一張地細看起來,想起陳天樂與徐可馨那天見麵的情形,仿佛一切答案就在眼前,就說嘛,一麵之緣會是那般眼神?
隻是,曼妮又在哪裏弄到這些照片的?謝寶權百思不得其解,這麼隱密的事情,陳天樂應該做得滴水不漏才是?
想起徐可馨是在李曼妮公司上班,謝寶權又有些恍然大悟,自言自語。“難道是曼妮讓徐可馨這樣做的?她這樣做究竟是為了什麼?難道真的是愛不成就是恨?”謝寶權心裏還有些竊喜,以為曼妮這麼做,是為了幫他奪權,陳天樂有了這種豔照流傳出來,別說是東海市委書記輪不到他,就是他現在的市長位置也坐不穩了。
真是難為曼妮了!
自作多情的謝寶權輕輕地籲了口氣,輕輕地拿掉那個壓在曼妮臉上的枕頭,再小心翼翼地墊在其腦後,大手輕梳著她如蓬草般的亂發,每梳一下,他的心都跳動一下,看來,曼妮要徹底與陳天樂為敵了,愛不成,剩下的就隻有恨了。
隻是,這女人也太傻了,把這些不想看到的照片放在枕頭下幹什麼?這可不是自尋煩惱那麼簡單的事,愛一個人太深的話,這些照片會成為致命的武器,有可能會得失心瘋。唉!你又何苦要這樣?
“天樂……我愛你……”李曼妮不斷地呢喃。
驀地,謝寶權心頭的怒火被她點燃,他的雙眼變得銳利和憤怒起來,將李曼妮一遍又一遍的呢喃錄了下來,接著又將那些照片全部拍下來存在手機裏麵,心說,
有了這些東西,扳倒陳天樂簡直就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李曼妮的手在枕頭上輕撫著,似乎是在輕撫陳天樂的臉一樣快樂。
謝寶權的手不由自主地伸了過去,他輕輕地握住了李曼妮不安分的手,他將她的手緊緊地握在手心,最後還與她十指相扣。
“天……樂……我……不恨……你,不管你……怎麼對我,我都會幫你的……”李曼妮呢喃完,她的手也慢慢地從謝寶權手裏滑脫出來,直到最後一部分相連的指尖。
這最後相連的指尖也滑落出去,便是死一般的沉寂,她徹底進入熟睡狀態。
謝寶權的手猶懸於空中,手裏、眼裏、心裏都是悵然若空……
難掩的怒火在謝寶權心裏升騰起來,盛怒和被欺騙在他臉上揉合成一種陰狠的顏色,他絕對不會讓陳天樂得逞,女人和前程,他一樣也不能輸給陳天樂,他要眼前這個女人親口對自已說出我愛你這三個字。
雙目蓄銳的謝寶權將李曼妮重新抱到客廳去,將她扔在冰冷的地板上,再把收拾好的酒瓶子一個一個地擺放在她四周,把房間恢複到他剛進來時的一個樣子,接著又回到房間將床上整理好,枕頭和照片都擺放到位,打開的窗戶也關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