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誌偉嘿笑著。“那錢隻是暫時借用而已,等我以後有錢了再還給她。”
“還?”陳天樂從上到下打量著張誌偉。“你拿什麼來還?就你那點工資,以後還得養家糊口,除非你也走歪門,要不然,憑你一直跟我這樣混,怕是沒辦法還了。”
經陳天樂這樣一提醒,張誌偉突然想起什麼似地,一拍腦門,“哦,我差點忘了一件事。”
“什麼事?”
“我婚禮上的酒席費用,謝寶權的堂姐全退給了我,她把錢裝在一個大大的牛皮信封裏,剛開始,我也沒發現,是回家後才發現的,她還在信封裏留了張紙條,說是酒席免費,我一想不對頭,天下哪有這樣好的事情,然後就和黃娟一起把錢給她送回去了。”
“一定是謝寶權在拉攏你!”陳天樂盯著他。“你這送回去不就是直接拒絕了謝寶權,你以後會後悔的,跟著我這樣的人沒什麼大出息,你難道就沒動搖過?”
“不對。”張誌偉搖了搖手。“陳市長這回就猜錯了,那錢是謝寶珍自已的,她原來跟我爸媽也認識,據說還是好多年前就認識的老朋友,我們去的時候,他們正相談甚歡,看樣子,謝阿姨十分喜歡我,拉著我的手問長問短,還說跟小時候長得一點也不像了。”
“哦,居然有這麼巧的事?”陳天樂沉思起來,會不會是因為謝寶珍思子心切,看到年輕小夥子就恨不得認下當自已兒子,還是有別的什麼原因?
“看來,在你小時候,她就認識你?”
“應該是!”張誌偉點了點頭,“感覺她比我爸媽對我還要關心,你看我們家雖說是農村的,可終究還是隻有我這麼一個兒子,平時我的工資每個月都有郵回家,這唯一的兒子娶媳婦應該破費一點吧,我爸媽真是省心省事,酒席不辦不說,甚至連給兒媳一件拿得出手的東西都沒送過,反而是這個突然出現的謝阿姨,她居然給黃娟送了一個金鐲子,當時就非得給黃娟戴上,說是她做長輩的一點心意。”
“這麼說你爸媽對你不好?”陳天樂有意無意地問。“還是你根本不是你爸媽親生的?”
“這個問題我也想過,最後證實一切都是我多想了,我的確是爸媽親生的,我媽生我的時候還是在大醫院生的,難產剖腹,差點連命都丟了。”張誌偉十分肯定自已的身份。
“這麼說,那就是你爸媽和謝阿姨以前關係很好,要不然,她怎麼會出手那麼大方,、據我所知,她也不是特別富有,在灶香人家也是替人做事的,那麼,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她受謝寶權所托,想要挖我的牆角。”陳天樂替他分析道。
“這事跟謝寶權沒關係。”張誌偉搖頭。“我們去灶香人家的時候,刻意去前台問了問,賬本上明明寫著我們的酒席錢已經結清,而且還有謝阿姨打八折的簽名,所以才找去問謝阿姨原因,剛開始,我也擔心是謝寶權所為,結果那錢真是謝阿姨自已墊出來的,她取了自已的錢退給了我。”
“天底下會有這樣的好事?”陳天樂盯著張誌偉認真的看起來,發現他的眉骨間確實有些跟謝寶珍相似,心說,難道張誌偉也是謝寶珍的孩子?
這麼說來,我們家亦雲和張誌偉有可能是親兄弟。
“是啊,我也沒想到天底下竟然有這樣的好事。”張誌偉接口。“我爸媽知道謝阿姨的堂弟是謝副書記時,他們極力讓我經常和謝阿姨走動走動,說是能讓我前程無憂。”
“你爸媽真這麼說?”陳天樂盯著他。
“嗯。”張誌偉點了點頭。“不僅如此,我爸媽還去謝阿姨家住了幾天,謝阿姨還請假專門陪著二老將東海逛了個遍,走的時候,大包小包都拿不下,聽說都是謝阿姨給他們買的,看來,他們以前真是十分要好的朋友。”
到這個時候,陳天樂心裏已經肯定張誌偉就是謝寶珍的孩子,當年,她是無可奈何才將孩子們都送了人,也是個苦命的女人啊!
上次灶香人家的事又在腦海浮現,看來,謝寶權說的沒錯,她隻是在用另一種方式悄悄為自已掙錢,可憐天下父母心啊!
“聽說她身體不好,既然她是你爸媽的好朋友,那你得經常去看看她。”陳天樂囑咐道。“上次灶香人家的風波,你也知道,她的事情你應該清楚,也是個可憐的女人,丈夫死了這麼多年,還一直不改初心,繼續侍奉著婆家二老,對了,周末亦雲要回來,我們一起去鄉下走走,順便看看你謝阿姨的公公婆婆怎麼樣?”
“這樣不合適吧?”張誌偉問。
“你媳婦收了人家那麼大的禮物,你不投桃報李下好意思嗎?”陳天樂戲說。“你們小兩口,還有我們一家三口結伴郊遊,就當去農家樂玩一樣,正好,我們大家都出去散散心,最近負麵新聞太多,怕影響到孩子,總比悶在東海讓亦雲聽風言風語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