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園裏的路燈一盞一盞地亮起來,發出暗黃的光亮,仿佛像無數隻心事重重的眼睛。
從圖書館走出來,一路上謝軍的腳步都很沉重,心裏七上八下的,仿佛有什麼事要發生似的。
有差不多一個星期沒跟媽媽聯係,以前從來沒有發生過這樣的事啊?
每隔三五天都會接到媽媽的電話,離他掐算的日子早兩天就應該打電話給他了。
家中不會有什麼事發生吧?
他打電話問過老爸,老爸說家中一切都好,可為什麼打媽媽的手機一直關機?
謝寶權心虛,沒將老婆住精視病醫院這事告訴兒子,莫少芬糊塗,兒子可不糊塗。
老爸跟他說,他現在的任務就是好好學習,別的什麼事情都不要擔心,專心致誌隻管考研才是首要任務。
他一直在認真努力地學習,可這也不是一天兩天就能輕而易舉完成的簡單事。
考研計劃在自已合理的安排和計劃中進行。
他對老爸說想回去看看他們,老爸極力反對,讓他不要浪費時間,還是留在省城專心學心。
奇怪的是,媽媽手機打不通也就算了,家裏座機也打不通,這是絕對不可能發生的事情,為什麼也會發生呢?
心事重重的謝軍不知不覺走到校園的廣場來了。
他從來沒到這邊來看過風景。
每天開著豪車進出校園,根本很少到校園最熱鬧的廣場來玩耍,在他眼中,這利地方根本不適合他來。
回到自已住的小區,休閑娛樂的地方多了去,才不會到這裏來和全校那麼多同學搶地盤。
畢竟不是所有同學都如他謝軍一樣富有,那些天天住在校園的同學們,業餘和課後隻能在這廣場活動活動。
說實話,這廣場修得確實漂亮,可謝軍根本沒心情觀賞,他隻是心中煩悶,破天荒地在校園裏到處走走。
隻是,沒想到,居然有好多同學在這裏玩耍。
男男女女都有,似乎這裏就是一個打著燈籠也找不到的好地方,燈火煇映下的廣場,有幾層平台就有幾層不一樣的風景。
頂上麵的是練拳和雜耍的,天南地北各種路數的花拳繡腿比比皆是。
還有操練雙截棍的,靈動的棍子上下不停地翻飛著,煞是好看,還有人直接揮舞著大掃帚。
估計是值日的學生看著人家耍三截棍手庠庠了,所以才會揮舞著掃地的大掃帚偷師學藝。
謝軍被那舞掃帚的逗笑了,腹語。“高手原來在校園,看那架式,仿佛比那個練三截棍的還要花樣百出,一招一式看似在模仿三截棍,卻又多了些自創的元素。”
看得謝軍眼睛忽上忽下、忽左忽右,人家揮舞翻飛的動作左右著他的視線。
看得眼花繚亂才停了下來。
似乎,他的心情在慢慢好起來。
接著觀看第二層的風景,這裏更是魚龍混雜,男生女生自成數支隊伍。
女生自然是跳健美操,男生在跳街舞,而這健美操和街舞又細分好幾種,團隊之間似乎在進行比賽似的。
謝軍忍不住感歎,原來校園還有這些風景,他甚至有些遺憾,仿佛頭一次認識自已讀了幾年書的大學校園。
以前,他總認為,同學們課後一定無聊透頂,除了圖書館就是窩在狹窄的宿舍裏,然後就是躺在床上抱著手機上網。
哪裏能和他這種有錢人家的孩子相比?
他一考上省城的大學,老爸就在學校附近的高檔小區給他買了一套房子和一輛黑色寶馬車,雖然學校離住的地方不遠,可他從來就是以車代步。
看著這些年輕的學弟學妹,謝軍忍不住也在那裏躍躍欲試,手腳也跟著晃動起來。
跳街舞的那個團隊,瘋了似的狂扭著身軀,惹得旁邊的一群女生瘋狂地叫好。
謝軍心說,加入這個團隊應該是最好泡學妹的地方,因為那些狂叫好的大多是女學生。
隻是,他跟著扭動了幾下,還是找不到那種發自內心的共鳴,瘋狂的扭動中,有什麼魅力值得女學生們如此陶醉?
謝軍找不到答案,也不想去深究,暗自嘀咕,有這時間,我還不如回去讀幾刻篇學術論文。
在他看來,自已應該是老了,沒法跟這些學弟學妹們溝通,也融不到一塊玩耍了。
還不如一個人靜靜地坐在咖啡館裏聽著舒緩的音樂,細細地品嚐各種咖啡的味道來得輕鬆。
謝軍仿佛覺得自已真的是那麼的不合群,看看可以,要真讓他跟這群學弟學妹一起瘋狂,他真的做不到。
不過,當他的視線落在最下麵一層平台時,那裏全是溜旱冰的學生,這一幕讓他想起了自已曾經也是一名旱冰愛好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