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謝寶權看著莫少芬被關起來後,他回到園中發現謝軍已經不在那裏。
以為兒子回到莫少芬先前的病房,或是回到他之前的病房,他又跑上跑下,還是沒現兒子的蹤影。
在醫院找了個遍也沒找到兒子,謝寶權焦急起來,頭上還有傷,會跑到哪裏去呢?
在他六神無主的時候,沐醫生悄悄來到謝寶權身邊,“書記,是在找你兒子嗎?”
謝寶權著急地左顧右盼。“是啊,這一會功夫就找不到人了,這孩子,不會出什麼事吧?”
“不會出事的,隻要他媽媽還在我們醫院,隻要我還是他媽媽的主治醫生,他肯定會親自來找我求情。”沐陽本想找謝寶權好好聊聊,現在趁機將想要說的話婉轉地說了出來。“你兒子真是個孝子啊,他不忍心自已的媽媽被關起來,要不是我拿人錢財,還真不忍心這樣拒絕一個孝子的請求。”
“沐醫生,你知道就好。”謝寶權根本沒想聽沐陽說話,可人家一說就將自已的秘密點了出來,隻好再次提醒對方。“希望你能守口如瓶,這事要傳出去,對你我都沒好處。”
“書記,我辦事,您放心。”沐陽湊近謝寶權耳邊輕聲說。“你愛人的病達成所願了吧?她連自已兒子都不認識了,兩百萬買了你後半生的性福與安寧,實在是值啊。隻不過,這個病還得長期維護下去,就如你出錢買了套房子一樣,不也得每個月交房屋維修基金?您今天也看到了,她這病,我還得天天維護,稍不注意就有可能清醒過來,防不勝防啊。”
沐陽的話仿佛給了謝寶權一記悶棍,一下子將他給打懵了,心說,這小子胃口挺大的啊,兩百萬也沒將他喂飽。
沒錯,兩百萬在一般工薪簇來說,那確實是一筆做夢也想不到的巨款。
對於一個賭徒而言,兩百萬就不值一提了。
如果可以,這隻是他不勞而獲的第一筆賭資,手氣好時,他們會沉寂一段時間,手氣不好時,這兩百萬就是個開頭,以後還會源源不斷地找你獅子大開口。
謝寶權千算萬算,就是沒算到沐陽會是一個喂不飽的狗,他以為自已救了沐陽的急,替他擺脫了困境,沐陽會一輩子對自已感恩戴德,甚至會一輩子替自已效忠。
沐陽現在是手頭緊張,他沒地方弄錢了,原來還想等著去謝寶權家中想辦法。
攝相頭都安裝好了,隻待發現目標就行動,可他現在一天都不能等了,牌桌上欠人家的賭債催得緊。
托謝寶權的福,他和媽媽現在有屬於自已的家了,再也不用去租房過日子。
看著老媽每天將家打理得漂漂亮亮,他絕對不能再打房子的主意。
房子就是老媽的命,所以,他隻能向謝寶權開口,反正,姓謝的有把柄在自已手上,不怕對方不就犯。
當沐陽再一次開口要每個月都付一筆維護費時,謝寶權才回過神來。“你要多少?”
“我要多少你就給多少嗎?”沐陽笑了。“還是書記您看著給吧?這也不是個好差使,搞不好就會讓我失去一切,甚至還會坐牢,我可是提腦袋在為書記你辦事啊。”
謝寶權一直默默地聽著,他終於明白了,自已惹上的是一個比自已還要貪婪的魔鬼,要錢的時候還不忘威脅自已一把,什麼提著腦袋的事,又不是讓他去殺人放火。
他甚至想,如果自已不滿足眼前貪婪的魔鬼,一定會後患無窮!
不管怎麼樣,他都會滿足沐陽的這個要求,伸出兩個指頭對他說。“兩千夠了吧?據我所知,你們這裏的小護士一個月就兩千來塊工資,你輕輕鬆鬆又多拿了一份工資。”
沐陽輕笑,然後搖著手。“書記,太少了!不過,您說的也沒錯,那些年輕的護士小姐,工資也就兩千來塊,可我是醫生,怎麼可能與這些小護士相提並論?如果我就這些小護士的水平,書記您當初就不會找我了,對吧?”
“沐醫生,你別得寸進尺?”謝寶權眼裏有怒火在燃燒,要不是自已有把柄在對方手裏,恨不得現在將此人逐出東海,太不識趣了。
“我有嗎?”沐陽雙手一攤,笑著說。“書記您言重了,這不叫得寸進尺,叫多勞多得,您想想,我工作之餘,還得跟特務一樣做些偷偷摸摸的勾當,稍不注意就會惹火燒身,我擔著這麼大的風險,總得有點實質上的回報啊?”
看到有人走過來,謝寶權不好發作,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事情敗露,隻好隱忍著怒氣。“那你說,究竟要多少才能滿足你的胃口,最好一次講好,省得再與你這種人討價還價。”
沐陽打了個漂亮的響指,再伸出一個手掌搖了搖。“五千,就五千。”
“好,五千就五千。”謝寶權忍了又忍,從來都是他去要挾別人,還從來沒被別人要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