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裏意氣風發的謝寶權變得有些蓬頭垢麵,髒兮兮的臉上還有幾處傷痕。
陳天樂望著謝寶權,還是第一次見姓謝的如此脆弱和狼狽,顯然是把亦雲當成最親近的人了。
如謝寶權這樣滴水不漏的人,就算是有官場工作關係的人也並不見得能成為他的朋友,那些經常在一起吃飯應酬的更加不可能成為他的朋友。
當了這麼多年的官,謝寶權從來就懂得保護自已的隱私,今天要不是兒子失蹤,恐怕他根本就沒打算將妻子瘋了這事說出來,更加不會在陳天樂麵前如此丟人現眼。
謝寶權愛結交,可那隻是他拉攏和收買別人的一種技倆,真正的知心朋友完全沒有。
陳天樂則不一樣,他不喜歡去各種應酬,是因為他沒必要去拉攏和收買人心,隻要做人做事問心無愧就不怕。
謝寶權與兒子相擁的畫麵讓陳天樂心裏有些不爽,但他還是從大局出發,清了清嗓子。“謝副書記,你看我們要從哪些地方去找謝軍?能否將他出走時的具體情況說說,我們也好有個方向感,不然,也不知道從哪裏找起?”
謝寶權放開亦雲,走到陳天樂身邊,說了聲謝謝,然後就將醫院發生一幕說了出來。
陳天樂認真地想了想。“我們去醫院看看,那裏不是有監控嗎?看看他到底有沒有走出醫院?”
經陳天樂一提醒,謝寶權也反應過來,“看我急得六神無主,居然將這茬給忘了。”
等他們趕到醫院的時候,李曼琴已經先一步查看了監控,發現謝軍是被可馨帶走。
她正要給天樂打電話,卻看到他們幾個衝了進來,她輕鬆地說。“你們別急,我查到了,他沒事。”
謝寶權急切地問。“他在哪裏?”
李曼琴說。“監控畫麵裏,謝軍是跟著徐可馨走了,我們現在就去找徐可馨,找到她就知道謝軍在哪裏了。”
“徐可馨?”幾個人同時驚訝地問。
李曼琴點頭。“嗯。沒錯,就是徐可馨,你們要是不相信,可以再去看一遍監控,謝軍確實是跟她走了,當時,謝軍被一群人欺負,是可馨將那些欺負謝軍的人趕走,隨行的還有一位老人家,想來應該是養老院的老人。”
聽說謝軍跟徐可馨走了,陳天樂和謝寶權同時掏出手機,他們的反應就是要給徐可馨打電話問個明白。
每個人都有自已的隱私,李曼琴看到兒子在這裏,她對天樂使了個眼色,示意他不要打這個電話,然後對謝寶權說。“謝副書記,我想你現在給徐可馨打個電話問問。”
“謝謝你們一家人的幫忙!”謝玉權說。“你們回去休息吧,知道他在哪,我自已去找就行了。”
陳天樂剛想說,你大晚上去可馨家裏找人怕有些不方便,可話到嘴邊還是咽下去了,當著兒子的麵說這樣的話肯定不妥,隻好靜默不語。
“謝副書記,你先打個電話問問,先確定謝軍是不是跟她在一起?”李曼琴指著他的手機說。“不確定,我們回去還是會擔心不是?”
手機通了,可一直沒人接,謝寶權急燥地說。“怎麼通了沒人接啊?”
“還等什麼?問問小姨,小姨一定知道她住在哪,我們直接去她家找人就是。”亦雲聽說謝軍是跟徐可馨走了,心中有些急了,甚至還有一絲吃味。
“我知道她住哪裏。”李曼琴不想驚動李曼妮,不想讓她看到自已一家人為謝寶權興師動眾,更不想讓人知道他們一家與謝寶權之間那種微妙關係。
雖然今天已經證明亦雲不是謝寶珍的兒子,可也不能說明,亦雲跟謝寶權沒有什麼關係,她總是覺得亦雲和謝寶權有著一種扯不清的關係。
如果隻是一個與謝寶權無關的人,謝寶權肯定不會對亦雲這麼好,雖然姓謝的一直在給天樂找麻煩,可也沒真正害天樂,這點,李曼琴和陳天樂都清楚。
“媽,那我們趕緊去她家。”亦雲拉著李曼琴就要走。
“我想可馨不會將謝軍帶回家去。”李曼琴扯著兒子的手。“和他們一起的還有養老院的老人,會不會謝軍也在養老院?畢竟將一個陌生男子帶回家不方便。”
陳天樂也在心裏這麼想,可馨不是那種隨便將陌生男子帶回家的女孩,曼琴不是說了,她是看到有人欺負謝軍才替他出頭的,在她眼裏,謝軍一定是被當成弱者了。
於是,一行人又坐上車去幸福養老院找謝軍,在路上又遇到堵車。
在大家坐立不安的時候,亦雲下車閑逛去了,說是去替大家查看查看,他發現同樣被堵在路中間的徐可馨,他在眾目睽睽之下跑過去拍打可馨的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