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太陽照射著市政大院的時候,幾輛大貨車載著綠植進來了,在謝寶權的指揮下,曾經被拆掉的那堵綠植牆又失而複得。
不隻是失而複得,似乎比以前的更加高逼格起來,因為謝寶權選的都是比較貴的綠植。
張誌遠看到這一幕時,他驚訝之餘趕緊跑去向陳天樂報喜,,進門就說。“陳市長。”
陳天樂埋頭閱文件,聽到張誌偉的聲音,頭也沒抬地問。“張秘書,外麵吵吵嚷嚷的一個上午,發生了什麼事?”
張秘書神秘地說。“陳市長,你猜發生了什麼事?”
陳天樂抬起頭來。“怎麼?連你也學會跟我陳天樂賣關子啊?我又不是活神仙,一個上午坐在這裏動也沒動下,我怎麼知道外麵發生了事?再說,我要是知道的話,還問你幹什麼?”
張誌偉興奮地拉出陳天樂辦公桌下的凳子出來坐下,笑嘻嘻地說。“在我看來,市長你和神仙沒多大區別,這事還真給你說準了,當初謝副書記帶人來拆我們院裏的綠植牆時,你說過,他怎麼拆的就會怎麼給你裝回去。”
“我有說過嗎?”陳天樂眨著眼睛。“不會是你記錯了吧?”
“不會。”張誌偉肯定地說。“你就是這麼說的,我還納悶了,人家拆都拆了,又怎麼會給我們裝回去,這樣做,他不是自已打自已的臉嗎?”
“哦,我想起來了。”陳天樂恍然大悟,“對,我是說過這話,怎麼?這綠植牆裝回來啦?”
“是啊,不僅裝回來,而且還比原來更加上檔次,謝副書記可是舍得下血本啊,這回他親自讓人搞的,以後不會說你這是官僚主義作風了吧?”
陳天樂將麵前的文件推到一邊,“真裝回來了?你確定沒看錯?”
“真沒看錯!”張誌偉點頭,“聽說都搞幾個小時了,市長你也不出去看看熱鬧,聽說是在謝副書記親自指揮下完成的,我現在回來隻看到收尾工作,唉,錯過這出好戲了。”
“你小子看謝寶權的好戲?”陳天樂笑他。“別忘了,那可是你的堂舅,你這樣看他笑話會挨雷霹的。”
張誌偉說。“雷神也是會看人霹的,像我這樣的好人是不會挨霹的,要霹也是先霹做壞事的人,對吧?”
陳天樂笑著搖頭。“你小子現在有高枝攀了,要是你想去跟著謝寶權混,我現在就可以去找他說,畢竟你們才是一家人,提攜你也是情理之中的事,跟著我混,隻會費力不討好,撈不到半點好處。”
“別別別!”張誌偉一口回絕。“陳市長你就不要把我往火坑裏推了。好不容易跳出農門,我可不想犯錯誤,還是跟著市長你才高枕無憂,好處沒撈到沒關係,最起碼我問心無愧,睡到半夜也不怕鬼敲門。”
“嗬,看來你也不是個好秘書,什麼野心也沒有,你也隻是天天跟著我混日子。”陳天樂手指點著他。“怎麼樣?事情辦妥了嗎?”
張誌偉湊近說。“都辦好了。”然後拿出一團紙巾在辦公桌上展開來。
陳天樂看了看,白白的,什麼東西也沒有,“你這是什麼?”
張誌偉撚起一根白發。“謝阿姨的白頭發,我一去她就流眼淚,說爺爺奶奶已經打電話給她了,然後,我就裝出一副很孝順的樣子,替她拔白頭發。”
“你小子,什麼叫裝出一副很孝順的樣子?”陳天樂訓斥道。“她是你媽,還叫謝阿姨。”
“哦。我說錯了。”張誌偉在白紙上撥弄著。“她頭上的白頭發還真多,看看這紙裏包著的全是,要不是看她頭發太少,還可以繼續拔掉許多白頭發。”
陳天樂長歎一聲。“她這一輩子活得真是不容易啊,張秘書,要是親子簽定出來證明你們的關係後,你可一定要好好孝順她,可不許裝成一副孝順的樣子,她是個了不起的女人,丈夫走了,甚至狠心送走自已的孩子也要替死去的男人盡孝道,現在這樣的好女人不多了。”
“我會的。”張誌偉不好意思地說。“就算簽定結果不是,我也會對她好,畢竟這個世界上她是唯一對我最好的女人,我爸媽都沒法比,昨晚我打電話問爸媽,他們居然十分平淡地說這都是真的。還說我要是認了她也沒什麼,隻要每個月還給他們生活費就行,這都是什麼樣的爸媽啊,真是的。”
“意料之中的事。”陳天樂點頭。“要不是這樣,你也不會懷疑自已的身世。”
“人都是有感情的,養了我這麼多年,難道還不如家裏的貓狗?”張誌偉十分失落地說。“就是家中的貓狗走失了也會找找,他們倒好,隻要有人出得起價錢,就會把我給賣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