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9:親密暖昧(1 / 2)

溫暖的病房裏,安靜得仿佛沒有了任何呼吸。

明亮的白熾燈強烈而又刺眼地照射在可馨臉上,好像剛剛做了一個好長好長的夢。

夢裏不僅有無盡的黑暗,還有許多追殺自已的壞人,她不要命地奔跑著。

可無論她怎麼奔跑,卻還是沒能躲過壞人的追殺。

在她絕望和無助的時候,好像有個熟悉的聲音傳來,她在慢慢回響著這個熟悉的聲音。

在她記起那是陳天樂的聲音時,腦部又重重地挨了一棍,接著便什麼也不知道了。

在那無盡的、長長的黑暗中,強烈的燈光最終還是灼痛了她的雙眼,伴隨著全身的酸痛,她終於慢慢地睜開眼來。

夢中,那死寂一般的黑暗和追殺讓她十分害怕,甚至恐懼得全身發顫。

身體是溫暖的,可她還是不由自主地顫抖。

視線觸及到天花板上,懸掛著灼亮的燈,難怪她醒來就覺得眼睛有些刺痛,原來是這燈光灼痛了自已。

一眼望過去,窗簾遮得嚴嚴實實,她分不清是白天還是黑夜,隻覺得這房裏太安靜了。

安靜得讓她害怕。

伴隨著全身的疼痛,她輕輕地伸展著雙臂,似乎這雙臂已經痛得失去了知覺,麻麻的,抬了抬,想要放棄,卻又不甘心,又慢慢地伸展著雙臂。

怎麼會這樣?

雙臂還是沒有知覺,她努力地想要坐起來,似乎全身的疼痛牽一而發,痛!真的好痛!

努力掙紮著坐了起來。

她痛得幾乎昏過去,在身體快要倒下去的時候,一雙有力的手臂抱住了她。

她默默地看著這張熟悉而又陌生的臉,依舊有著“上帝”般的關心與急切,這是她最熟悉的眼神,海邊的一幕又在可馨腦海中浮現她多麼希望這一切都不是夢。

陌生的是,他眼中有著不可莫名的傷感,似怨、似責、似愛、似恨,她真的傻傻分不清了。

他的雙臂十分有力,就像她弱不驚風的身體在快要失去重托的時候,他的雙臂起到了托付起她所有的重量,而他修長而有力的雙臂則成了她背後最強的支撐點。

她睫毛微微地顫動著,嘴唇也輕輕地翕動著,她想要說什麼,卻什麼也沒說出來,反而從顫動的睫毛中滾出了晶瑩的淚花,她想起所發生的一切。

是眼前這個托住自已的男人救了自已,從海邊相識至今,他已經是第三次救她了。

她蒼白的臉上淌過一行行淚水,她真的沒想到,夢醒後還能見到他,想起他與壞人打鬥時的情景,不由得替他暗暗擔心,而她除了添亂卻什麼都幫不上。

在輕輕地閉了下眼睛後,她大大地呼出一口氣,再次緩緩地睜開眼睛,看著這張失而複得的臉失聲痛哭起來。

雙眼被淚水模糊了,她看不清他的模樣,隻是發覺他的臉離自已越來越近,近得似乎要觸到自已的臉。

最後,他深情地吻了吻。

這一刻,她似乎回到了現實,發現自已確實不是在夢中,而是實實在在地躺在陳天樂懷中。

麵對那麼多窮凶極惡的壞人,他沒有死,甚至一點傷也沒有,她突然覺得好幸運,不覺雙手緊摟上他的脖子。

先前還麻痛的手此時也靈活自如起來。

他抱著她。

她也緊緊地摟著他。

兩個人以一種親密暖昧的姿勢相互抱著,那種溢滿心間的喜悅在彌漫開來。

劫後餘生,還能這樣相互擁抱著,真是好啊!

望著寫滿愛意的臉,她心中又喜又悲,好怕這一切瞬間又要被打回現實。

有情又怎麼樣?可她從來沒有忘記爺爺奶奶的死,她的親人都是因為眼前的男人而冤死異鄉,這是她心裏永遠也無法抹去的痛,也是糾纏在她心中的魔鬼。

每當夜深人靜時,這隻可怕的魔鬼就會跑出來永無止境地折磨著她,讓她不得不咬牙切齒地誓要為爺爺奶奶報仇。

曾經的過往,如同幻燈片一樣又在眼前交換著閃現出來,她終於還是吃力地推開他。“放開我!”

失去親人的悲痛始終還是無法釋懷,救她又如何?到頭來還不是要讓她時時刻刻活在無盡的自責和悔恨之中,要是從來就沒相遇,或許她的人生是另一幅畫卷。

既使沒有刻骨銘心的愛也沒什麼,至少,她不會像現在這般痛苦與難過,糾結與難堪。

她迫使自已不再去看他那張深深吸引著自已的臉,還有那雙會散發魔力的眼睛。

“是不是不舒服?”陳天樂磁性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來,輕輕地將她平放在病床上,迅速按下呼叫鈴。

手背還在可馨的額頭處探了探,然後再將手放在自已額頭上探了探,體溫著不多,證明她沒有發高燒,醫生說她可能在冰冷的地上待久了,有可能會感冒發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