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醫院的路上,陳天樂笑說,“買這麼多飯盒,以後不用還得找地方存放起來,太麻煩了!”
李曼琴開玩笑地說,“那你以後每天帶飯去吃,一天換一個飯盒,一個星期上五天班,這才四個飯盒,看來還得多買一個才行,好方便你五天都帶飯去辦公室吃。”
陳天樂無語極了,搖了搖頭。“那還不得把你累死啊?忙碌了幾十年,也該歇歇了!曼琴,說真的,隻要你身體好,我吃什麼都無所謂,再說,飯堂的夥食也不錯,以後我早上也到飯堂吃好了,早上你可以好好睡覺,不要為了給我做早餐起來那麼早,現在你又不用急著趕早去醫院上班,有機會睡懶覺就多睡會。”
“那可不行,別忘了,我現在可是寄人籬下?”李曼琴顧左而言他地說。“如果不表現好點,老板不滿意就慘了。”
陳天樂歉疚地說。“曼琴,我現在有了製約謝寶權的證據,他不敢再拿照片的事威脅我了,要不,我們去複婚,這樣對兒子也不用遮遮掩掩。”
李曼琴白了陳天樂一眼。“誰說我要跟你複婚?好不容易才將你這個難侍候的主擺脫掉,我才沒那麼笨,又讓自已跳進火坑,我呀,最多隻在家裏住到兒子畢業,算起來也就幾個月的事了,快了,等兒子一畢業,我打算搬出來,租房也行,回家陪爸媽也行,反正,我是不再侍候你了,買那麼多飯盒給你,是想讓某些人做飯給你吃,這個艱巨的任務總算是找到接手的人了,你就放過我吧,讓我一個人自由自在地生活,世界那麼大,我得到處去走走。”
陳天樂的心好似被人拉緊了似的,兩人雖然夫妻之實不多,可畢竟在一個屋子裏共同生活了這麼多年,他們之間已經是最親的親人了,一起生活的親人突然說要搬出去,他的心確實難受,他已經習慣這個家裏有她的歲月。
曼琴的心思,他是完全能懂的,她是要給自已機和創造有利的條件,可她沒想到,她這樣做,會讓他心裏更加難受,她身體又不好,這會讓他滋生出罪惡感。
就算他真的如她所願娶了可馨回家,可那樣的快樂是建立在曼琴的痛苦之上的,那樣的幸福還算幸福嗎?
陳天樂也迷茫了,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勸說曼琴?
百般因由皆是孽緣,若是他當初意誌力再堅強一點,就不會是今天這種處境?
一邊是割舍不下的親情,一邊又是想愛不敢愛的戀情,舍棄哪一邊都是他心中的痛。
他無法看著曼琴離去,卻也無法付出那份斷情絕愛的勇氣,現在的他真是作繭自縛,到頭來卻是傷了兩個女人的心。
眼眶有些微熱,陳天樂哽咽著對她說。“曼琴,你難道真不給我彌補過錯的機會?你想去外麵走走,我可以陪你啊,雖然不能說走就走,我以後會適當調節時間,合理利用好每一個周末,不能去遠的地方,那我們就從周邊遊開始,好不好?”
李曼琴凝視著陳天樂。“我從來都沒覺得那是你的錯,天樂,放過我吧,你也知道,這些年,我就是一個擺設,這要是放在任何一個男人身上,早就出軌了,可你沒有,多年來視我為唯一,應該是我愧對你才是真的,這個世上除了你陳天樂,恐怕再也找不到你這樣重情重義的男人了。說實話,能看到你找到真正的幸福,我是開心的,所以,我不願意成為你的絆腳石,想愛就大敢去愛,我會支持你,兒子那裏,我一定找機會跟他說清楚,不用擔心什麼,可馨心裏不再恨你了,她是個好女孩,你可得抓緊了,遲了就會被人搶走的,我可不想看到你失敗的樣子,把她娶回家。”
“......”
陳天樂無語,麵對如此善解人意的曼琴,他說什麼都是蒼白無力的,怪隻怪自已先破了遊戲規則,現在想留也無法留,這也許就是老天對自已的懲罰吧,不按套路出牌,執意要跨越禁區去與別人的女人糾纏,雖然是被人陷計陷害,他已迷失了自已,這一迷失就再也沒有回頭路了,縱使他再怎麼掙紮著要轉身,也無法讓自已再回到當初的平靜生活。
之前的歲月雖然淒清寂寞,可卻沒有親人的離別之苦,再過幾個月,曼琴真要從他的住處搬走,不隻是他不習慣,就是兒子也會受不了,那個家已經習慣有曼琴的存在,有她在,他和兒子才會覺得踏實和安全。
有那麼一瞬間,陳天樂願意摒棄自已的真心,他想,隻要多花一些時間陪著曼琴,或許她會放棄離開這個家,甚至還想找回從前那個那個未曾變心的自已,也許隻要日子久了,記憶沉寂後,或許他還是能心如止水般回到從前的那個自已,每天忙忙碌碌地過,每天上班和下班,理所應當地享受著曼琴的照顧,平淡且無趣的日子卻也讓他習以為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