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天樂露出一個搖頭的笑容。“我明白了,以後不會給你帶來任何困撓,我也會朝著你希望的意思努力。”
“什麼意思?”她奇怪地問。
“沒什麼意思,來!”他扶著她走。“我們去路邊等車!”
她感到吃驚,說是專門來送她回家,為什麼會沒有車?
身為市長的他,不會連支配車的權利都沒有吧?
他可能看穿了她的心思,解釋道。“不好意思啊,下班時間,沒有順風車可搭,隻能委屈你了。”
還真是講原則,作為市長,下班後用下車又怎麼啦?
可陳天樂就是這樣一個講原則的人,單位配給他的車,很少用在私事上,自已家裏用車,也是人命關天的時候才會偶爾用下。
兩人站在路邊等車,他的手也沒扶著她了,而是離開一些距離站得遠遠的,好像怕驚憂到她似的。
她心裏“切”了聲,然後譏瘋他。“是不是怕遇到熟人啊?既然如此,你為什麼還要來?反正都是搭出租車,我又不是不知道回去,上午出院我也是一個人啊,還不是什麼事都沒有,你還是回去吧,不用送我了。”
上午出院是有醫院的護士小姐幫忙,光她病房的東西都有好多,要不然啊,她真的沒辦法,還有自已的換洗衣物,雜七雜八的也是好幾個大包小包。
在醫院是護士小姐幫著送上出租車,到小區後,又是小區的保安幫著她將東西搬上去的。
上次被盜事件後,可馨成了小區的名人,大家都知道她有陳市長這個後台,所以說,她的一舉一動都受到別人的關注。
陳天樂靠近她。“那不行!曼琴交待過,一定要將你送回家,不然,她又會罵我了,聽醫院的護士小姐說,你上午一個人出院,連個接的人都沒有,曼琴就這事說我幾次了,說我不關心你,對你不聞不問,出院這樣的大事都不知情。”
可馨覺得心裏好難受,他什麼都是曼琴說的,什麼都是聽曼琴的指示在做事,難道就沒有一件是他自已願意的嗎?哪怕是假話,她聽著也舒服些。
“虛情假意,我才不要!”可馨順手扯下路邊的樹葉在手裏玩著,一片一片扯下來後扔到地上,在手裏隻剩下一片時,卻突然又放到嘴裏吹,居然吹出一種美妙的聲音。
“真好聽!”陳天樂眼露驚喜地看著她。“想不到你也會這一手啊。”
陳天樂靠過來,靠得很近,近得她能聽到他的心跳聲,配合著自已吹出來的樹葉聲,仿佛變成了一首微妙的曲子,聽了會讓人臉紅心跳的那種樂聲。
他也學她,伸手摘了一片樹葉下來,彎曲後,放到嘴邊緩緩地吹著,和著她吹出來的節拍,成了非常美妙的曲子。
她吃驚且著迷的看著他,對他露出微笑,仿佛在說,你為什麼也會吹跟我一樣的樹葉聲音。
兩人就這樣對望著,雖然嘴巴都在吹奏樹葉,他們的眼睛卻一刻也沒離開過對方。
兩人就在樹前月下吹著,那聲音伴隨著晚風,吹拂進他們彼此看不見的心坎。
突然,有人駐足停下來傾聽。
可馨這才意識到什麼,立即停了下來,伸手朝著馬路不停地揮動起來。
兩人剛剛都有些忘情了,估計錯過了幾輛出租車。
在她不停揮手中,一輛出租車停在麵前,她拉開車門,回轉身正要對他說再見,卻發現他已經從後麵繞過去拉開另一邊的車門,在她坐進去的時候,他也從另一邊坐了進來。
正要對他說什麼,他的手卻悄悄捉住了她的手,並給她緊緊地一握,然後再對著她輕輕地擺了擺頭,他在示意她不要說話,什麼也不要說,說什麼他也會將她送回家。
他這用力一握,可馨心裏麵有種莫名的東西發酵了,不覺回想起海邊的纏綿。
手被他私底下緊緊地握著,心也在隨著車速起伏不定,她覺得此時的回憶好有真實感。
“嘎”一聲,出租車停了下來。
路前方一輛三輪車倒在路邊,可馨“哇——”一聲,她嚇得將臉深深地埋進他懷裏。
在師傅拉開車門時,隻覺得有一道強勁的夜風從耳邊呼嘯而過,伴隨著她的叫尖聲全部揉進了陳天樂的懷中。
“我去看看!”陳天樂見師傅下去查看,他輕輕地拍著可馨的背溫柔地說。“我也去看看那人有沒有受傷。”
可馨沒膽抬起頭來,她死死地埋在他懷中,雙手緊緊地揪著他的衣服不放手。
陳天樂試著動了幾下就不再動了,他試著打開車窗,探出頭去問了聲。“沒事吧?”
三輪車上摔出去的男人正在大聲地怒罵。“怎麼開車的?要是撞死了我,你得養我全家,真是的,眼睛長到後腦勺去了嗎?這麼大的三輪車和人你看不到啊?非得朝我撞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