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寶權現在忙得團團轉,家裏被人安裝監視器的事也沒時間去理會。
這件事,他不會就此罷休,一定會找出那個安裝監視器的人來,暫時的放鬆有可能還會讓那個害自已的人浮出水麵。
他現在最著急辦的還是留守兒童的事情,李曼妮答應出所有經費,資金方麵解決了,現在就要通過媒體大量宣傳和造勢。
離春節還有兩個月,今年不回家過年的打工父母也統計出來了,在其中篩選出最具新聞報道價值的留守兒童及家庭也統計上來了,現在,他得讓各路人馬加緊籌備才行。
這幾天,電視和報紙雖然有零零星星的一些報道,就是謝寶權帶領著大家和禮品深入留守兒童的家中,在鏡頭中,謝寶權一家一家地走訪,還送錢送物,甚至還會和老人孩子一起幹農活,有時還會挽起袖子入廚做飯。
每去一戶,他都十分搶鏡,為的就是在電視中多露麵。這樣的報道有幾天了,也許是大家看得有些疲勞,每天都是千往篇一律的套路,剛開始收視率還行,到最近兩天,已經沒什麼看了。
這檔節目始終沒有熱起來,雖然地方新聞和報紙都有報道這些細節,但都沒什麼大的效果,聲勢始終沒有造大起來,他覺得這些太小打小鬧了,完全起不到突顯自已。
春節之前,是必須要營造關愛留守兒童的這種氛圍熱起來,讓所有人都看到他謝寶權的功勞。
不然,他所投進去的人力和財力就會打水飄,什麼作用起不到,如果不是為了營造聲勢,打死他也不會去做這些出錢又出力的事,在他看來,那些在外打工的農民工,對他們再好,給他們再多的幫助,他們也不會感激你半分,認為政府買單那是理所當然,反而還會受之無愧地享受這一切。
所以,謝寶權不是真正替留守兒之家著想,隻不過是把這些家庭當成作秀的舞台。
他需要這些人來為自已的錦繡前程伴舞,要不然,一個人的獨舞根本沒法演下去。
謝寶權一上班就把宣傳部的負責人找來了,責令他馬上拉起一支精英隊伍,一定要為這次關愛行動營造出更大的聲勢,還說之前的小打小鬧根本擺不上場麵。
市委宣傳部長劉利如哭喪著臉。“書記,不是我們沒把聲勢造起來,是我們宣傳部窮啊,之前是跟隨書記去走家竄戶了,能夠報道的都報道了,如果需要擴大聲勢,必須得多采集現場報道,這些家庭又住得分散,我們沒那個財力和時間啊,每天在外麵跑,單位又沒這樣多的經費,真的難啊!”
謝寶權氣得拍桌子。“好你個劉利如,每次讓你辦點事都這樣子,一天到晚都隻知道哭窮,經費少,我讓你私人掏錢了嗎?時間不夠,你不知道動動腦子啊?上次不是跟你提過,教育局會配合此次行動,你們可以跟各個學校取得聯係,把我們表上的對象聚集在一起,這樣還會難嗎?”
劉利如一臉驚慌。“書記,我不是哭窮,是沒辦法的事,這方法試過,新聞科的人說了,之前教育局的配合行動,那是因為有書記在場,書記不在現場,學校也是愛理不理的,說什麼學生放學就急著回家幫著家裏幹農活,耽誤他們學習時間也不是太好,你說讓他們去如何完成任務?再說了,這些家長和學生本來就有劣根性,沒有好處,他們是不會配合與支持。”
謝寶權指著劉利如大罵。“看看,你帶了一支什麼樣的隊伍?一到用時就這事那事,在我看來,那些都是借口,新聞科的職責就是與各級媒體打交道,居然這點辦事能力都沒有,還怎麼在新聞科混?你告訴我,這話是新聞科哪個吃閑飯的人說的?”
劉利如嚇得不敢吭聲了。“這......”
“別給我找借口!”謝寶權手一揮,很有氣勢地說。“關愛留守兒童的報道工作,一天也不能中斷,必須深入到他們的家庭、生活、學習中去,還得跟他們在外打工的父母建立起聯係,微信視頻一個也不能少,得讓那些在外打工的農民工感受到黨對人發群眾的關愛,要不然,怎麼去體現關愛兩字?”
“書記,問題又來了。”劉利如歎息一聲。“這些家庭,留在這裏的都是老人和孩子,有幾個會用現代化的聯係方式?你說讓他們打打電話還行,要是微信視頻就有些夠嗆,有些老人連字都不識,用的手機大部分是老人機,微信功能都沒有,這根本就是對牛彈琴。”
“正因為他們不會,所以我們才要去教會他們用,通知下去,這些家庭的必備品,千元左右的智能手機一部,等手機發放到手上,再安排他們學會使用,老人不識字的,可以教孩子學會使用,中間的細枝細節,你們的人都要拍攝下來,不能遺漏下任何環節,就跟記錄片一樣真實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