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樣說未免有些過份吧?”
“你最好不要在我麵前提起這個女人!”陳天樂恨恨地警告道。“如果你是我兒子,就記住我的話,離她遠點!”
“不會是你做了什了虧心事,被小姨抓住把柄了吧?”
“隨你怎麼想都行,反正就是不準你跟她走得太近。”陳天樂幾乎是不近人情地黑著一張臭臉,“總有一天你會明白的。”
“隨你怎麼說都行,我就是不會聽你的,我媽都成植物人了,你還不準我跟小姨親近,你還是不是人啊?小姨又不是外人,她可是我媽的親妹妹,外公外婆的親女兒,你這樣不近人情地幹涉親情,用意何在?”
陳天樂一邊往洗衣機裏倒了許多洗衣粉,一邊自言自語,“會不會倒太多?”
想起洗碗盤時的泡泡山,陳亦雲有些哭笑不得,“還不多,瞧你都倒了多少洗衣粉進去?”
陳天樂趕緊又用手捧了些洗衣粉出來,在跟兒子講話時已研究過上麵的幾個按鈕,蓋上洗衣機蓋子,從容地按下按鈕,接著便聽到水流的嘩嘩聲。
沒一會功夫,水流得差不多,洗衣機就開始運轉,一切聽上去都是正常的,陳天樂這才鬆了口氣,側過兒子身旁走出去。
陳亦雲在幾間房裏進進出出,就是懶得再跟父親說一句話。
窩在沙發裏,陳天樂用雙手枕在腦後,眼睛看著電視,心裏卻不知在想些什麼?
衣服洗好了,陳天樂還在沙發上沉思。
陳亦雲把衣服裝在盆裏,端到陽台上,抖開一件衣服,驚得手裏的衣叉都掉落到地上。
“啊!衣服怎麼變成這樣?”
聽聞驚叫,陳天樂從沉思中醒過來,向陽台奔去,“怎麼啦?”
陳亦雲用衣架撐起手中的衣服,“你自已看看!”
“天,怎麼會這樣?”陳天樂被那件衣服給驚呆了,白白的衣服給染得五顏六色,這哪裏還敢穿出去,這可是上班要穿的工作服,伸手去盆裏翻找另外幾件襯衣,一件一件抖開來,看著每件都染色的襯衣,差點就要暈倒在地。
“叫你不要洗偏不信,這下好了,你的衣服毀了,我的衣服也毀了。”陳亦雲沒有因為自已的衣服被染色而可惜,而是露出幸災樂禍的表情,心中洋洋得意地暗說,看你還讓不讓我跟小姨聯係,什麼叫現世報?這就叫現世報,我說要問問小姨,你非不讓問,還要讓我跟小姨拉遠關係,切,才一會功夫就得到報應了吧!
早晨,陳天樂從冰箱翻出一包速凍水餃,放滾水鍋裏煮著。
站在兒子臥室門前,他猶豫著,要不要喊亦雲起來吃水餃?舉起的手正要敲門,看了看牆上的掛鍾,見時間還早,就打消了喊兒子起來吃水餃的念頭。
等他再次轉回到廚房,鍋裏的水餃似乎很親熱地粘連在一塊,急得趕緊用筷子去撥散,結果,餃子裏的餡全跑了出來,最後煮成了一鍋大雜燴肉餡湯。
“唉!”陳天樂歎息一聲,垂頭喪氣地舀了一碗大雜燴吃,食不知味的他更加想念妻子的好,要是往常,李曼琴總是先做好早餐,才輕輕地叫醒他,連牙膏都替他擠在牙刷上了。梳洗後,隻需坐在桌上動動筷子即可。餐桌上的食物更是豐富多彩,既有青粥和饅頭,又有麵包和牛奶,另外還有自製的醃菜和煎雞蛋,沒有一天的早餐是今天這樣的單調和冰冷。
吃一口煮散的餃皮,喝一口混合著三鮮餡的湯,陳天樂有種想落淚的衝動。
一個人形單形隻的坐在寬大的餐桌上,想想這些年,曼琴都是任勞任怨地操持這個家。
尤其是這麼多年來,李曼妮居然把這天大的秘密隱藏了二十多年,利用曼琴的善良,讓她無怨無悔地撫養著李曼妮生的孩子,而且,李曼妮還說是和他陳天樂生的孩子,這種事出在誰身上都無法接受。
其實,亦雲長得有幾分像李曼琴,可人家總說她和陳天樂有夫妻相,李曼琴就是過於天真,她認為孩子跟在自已和老公身邊長大,長得像她和老公都是天經地儀的事,壓根沒去想那麼多。
李曼琴永遠都是一副菩薩心腸,對身邊的人分不出善意和惡意,自已被妹妹給欺騙了還蒙在鼓裏,而且還對陳亦雲寵愛有加,甚至還感到自責和不安,覺得自已沒能為陳天樂生下個一男半女而內疚,也為陳天樂的大方萬分感激,因為是陳天樂讓她在娘家能抬起頭做人,殊不知,這一切都是假象,她能不氣嗎?
陳天樂吃完早餐,連鍋碗都沒心情洗了,提著公文包就出門去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