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看準了這些,所以才會相信謝寶權會成為一把手。
要不然,齊正山也不會倒向謝寶權。
所以,向海生這次要將齊正向推向風口浪尖,他才能平安無事,而且還必須讓齊正山掀起大浪,他才能安然無恙。
憑他對謝寶權的了解,這次的影響毀了謝寶權的前程,他向海生也不能全身而退。
下車後,向海生伸手在屁股上摸了一把,褲子是黑色,看不出來什麼,可手上有血,他展示著自已的手掌。“書記,不行啦,我屁股肯定紮進了好多玻璃,你看這麼多血,我得去醫務室讓他們給我清理傷口,必須得把這些玻璃給撥出來,難怪我坐在那裏痛得要死,原來是紮進了玻璃。”
謝寶權皺了皺眉。“那你去吧!”
謝寶權自已回到辦公室,一肚子火沒處發,進去就將辦公桌上的杯子給扔到地上摔得粉碎。
要是向海生在場,有可能會順便罵他出出氣,可現在,唯有對著辦公室的物件出氣。
向海生看到齊正山下車走來,他站在原地不動,就等著齊正山上前來打聽消息。
果然,齊正山討好地上前,滿臉堆起笑容。“向秘書長是在等我嗎?”
“齊副市長,你可得小心點!“向海生對他說。“你今天可是捅了大婁子,書記正在氣頭上,可千萬別惹他生氣,否則,你就是死路一條,反正你的事情他已經清楚了,再狡辯也是沒用的,不如順著書記老老實實認了,或許,還有可能救你一條小命。”
“發生了什麼事?”齊正山不解地問。“什麼事書記知道了?”
“你是真糊塗還是假糊塗?”
“此話怎講?”
向海生輕輕地點了下。“你今天在教育搞的事傳到書記耳朵裏了,書記認定是你走漏了風聲,或者是你給陳市長通風報信,才會壞了今天的活動。”
“我隻不過是接了個電話而已?”齊正山委屈地說。“書記不會這樣武斷吧?光憑這個就認定是我通風報信?”
“我相信你沒報信,可問題是,我們今天確實替別人做了嫁衣,現場直播出去,書記的形象一落千丈。”
“直播?”齊正山瞪大眼睛。“難道你們沒叫停?”
“現場那麼混亂,我們都忘了這事。”
“慘了!慘了!”齊正山也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抓耳撓腮地叫起苦來。“怎麼會這樣嘛?”
“就是,超過我們的預想了,書記今天脾氣大,他說什麼你不要頂嘴,順著他就是,等他氣消了再好好解釋一下。”向海生仿佛大好人一樣提醒齊正山。
“謝謝你提醒我!”齊正山十分感激地拍了拍向海生的肩膀。“我會記住你的話。”
黃傑走來,向海生順便讓黃傑陪著齊正山去謝寶權辦公室。
看著齊正山和黃傑向謝寶權辦公室走去,向海生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然後一個人蹣跚著向醫務室走去,來自身體的冬痛總算是有了些許的安慰。
一切都讓齊正山那個笨蛋去承受吧,都與他向海生無關,他呢,就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鍾。
向海生十分清楚,隻要齊正山承認了一切,就會演變成齊正山的災難,從今以後,不再被謝寶權信任,甚至還會受到各種打壓,姓謝的生性多疑,以後啊,齊正山就會徹底失去信任。
謝寶權這個人太強太橫,強橫得容不下任何的背叛,哪怕是無意中泄露出去的消息,他也不會原諒齊正山。
這樣一來,陳市長無形中就會少了齊正山這麼一個對手,雖然齊正山不足為懼,可他終究要與陳市長天天共事,難免不會壞了陳市長的事。
現在,向海生希望陳市長上位,或者是空降一位領導來,隻有這樣,他才能徹底解脫出來。
他向海生的智慧和學識不是用來給心術不正的官員出謀劃策,雖然算不上一個真正的好人,可也不是一個真正的壞人,雖然不能明目張膽地幫陳市長,卻能在暗地裏助陳市長一臂之力。
如果真與謝寶權同流合汙下去,他向海生怕是要愧對劉明亮生前的教導。
東海是劉明亮書記的心血,他不能讓劉明亮書記的心血付諸東流,更不能讓陳市長這樣一個好官被打壓下去,也許,他覺悟得晚了,可還是有反轉的機會。
為了不讓自已將來扼腕長歎和深受其害,他得重新思考自已的人生,不能再助紂為虐。
今天,是他向海生做出正確選擇的第一步。
目標一旦改變,他的心瞬間就輕鬆下來,不再活在謝寶權的陰影中。
現在,他終於明白了,陳市長那一身正氣是怎麼散發出來的,仿佛,他也看到自已身上也有正氣在散發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