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著向海生狼狽的身影消失後,黃傑才伸著腿狠狠地朝著向海生的方向踢了一腳,暗暗地罵道,好你個滑頭的向海生,以為把燙手山芋扔給我了就萬事大吉,想不到踢來踢去還是踢回給你自已了,看你以後怎麼做人?
你不就是想兩麵討好人嘛,這下你可是兩麵都不是人了,向海生,別自以為是,總把我黃傑當成傻瓜一樣來對待,有些事情我是看明白不想說而已,裝傻不一定代表我真傻,哼!
向海生心裏說不出的反感,可他又不得不照辦,回到辦公室給新聞科的人打了電話,不管對方信不信,他還是按謝寶權的意思傳達了自已要說的內容。
在“啊”聲中,向海生不給對方任何問東問西的時間,迅速掛斷了電話。
現在人家隻是質疑,接下來就有會許多問題要反問自已,不隻是他向海生沒法回答,就是讓謝寶權自已來,恐怕也是回答不上來,畢竟這最後補的一刀很不厚道。
向海生又鑽了個空子,他明確地告訴對方,讓他有什麼事直接跟齊副市長聯係,領導的話他是傳達下去了,至於後續的事情,就讓齊正山去完成,反正謝寶權也說了,讓齊副市長去監督完成,而且還要今天的晚報登出來。
打完這個電話,向海生又給謝寶權打電話,再次向謝寶權彙報和請示,說自已經將書記的話傳達下去了,之後就是齊副市長的事了,他說他身體不適,想要早點回家,還說醫務室條件有限,可能是碎玻璃沒清理幹淨,他要先去醫院看看。
謝寶權見他將自已的指示傳達下去,爽快地說。“好,你先去醫院看看,餘下的事你不要操心了,我讓齊副市長去辦。”
向海生要的就是這句話,這次,要是再出什麼亂子,那跟他向海生更是沒有半毛錢關係。
在收拾辦公桌上的文件時,向海生感觸很多,要是劉明亮書記還在就好了,現在的市委機關,已經被謝寶權搞得烏煙瘴氣,唯上之人更是愈演愈烈。
要是在以前,他向海生從來沒這樣為難過,在正能量的官員麵前,凡事都應付自如,從來沒這樣害怕過,因為劉書記是一身正氣的好官,能與謝副書記這樣的人相比嗎?
既沒有可比性,也沒有可靠性。
跟隨著劉明亮書記,他向海生敢把一切置之度外,最關鍵的一點,出事後,劉明亮書記不會推責任,敢於承擔任何責任和風險,為這樣的人賣命都什麼都敢做。
以今天的事情為例,向海生久久地回味著謝寶權的反複無常,越想越讓人心寒,越想越沒有意思,與這樣的領導為伍,沒必要掏心掏肺,得給自已留條後路才行。
在離開辦公室之前,向海生給陳天樂打了個電話,將謝寶權的補刀行為告訴了對方。
陳天樂不解地問他。“向秘書長,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
“如果我說是為了心安,陳市長會信嗎?”向海生說。
“心安?”陳天樂疑惑地地問。“難道你對目前的工作不滿意還是對某些人不滿意?”
“都有吧!”向海生老老實實回答。“劉明亮書記在世時,我每天過得十分踏實,從來不會覺得理虧,或是害怕過什麼。可看看現在?唉!真是一言難盡啊!”
“向秘書長,你能有這樣的覺悟,我想劉明亮書下泉下有知,他一定也會替你高興。”陳天樂說。
“我會用一輩子牢記劉書記的教導。”向海生表示。“我不會讓劉書記死不瞑目,一定不會與某些人狼狽為奸。“
“謝謝你!”
“不用謝,我也是在救贖自已,我不想自已將來被老百姓憎惡一輩子。”
“你能打這個電話給我,說明你已經救贖成功。”陳天樂說。“恭喜你!老書記果然沒看錯人,我相信,你將來會走得更遠,你是一個值得信任的好同誌。”
“陳市長,我真沒有想那麼多,說實話,我隻是為了心安。”向海生誠懇地說。
“好一個為了心安,我相信你。”陳天樂說。“作為你現在的處境,我知道你的壓力不小,尤其是麵對謝副書記那樣的領導,你將麵臨更大的擇決,現在,你既然選擇投向光明,那以後就得有勇氣和信心麵對越來越殘酷、越來越激烈的鬥爭中去,不管是代表哪一方,在他們的身後,或多或少都有一小股勢力在搖旗呐喊。而你放棄的那顆大樹,實力是最大的,這些你都有想過嗎?”
“想過。”向海生說。“實力大不代表勢力大,他實力再大,代表的也是極少數人,而你陳市長所代表的是整個東海人民,再大能大過陳市長你的勢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