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權力下的角色轉變,如果是在陳天樂和謝寶權麵前,齊正山哪裏敢這樣刨根問底?
在趙福來麵前,他就有這個特權,別說是刨根問底,就是把趙福來的祖宗三代給刨出來,那也是他齊正山的權利和自由。
在趙福來這個鎮賞委書記麵前,齊正山還是有絕對權力的掌控力量,要不然,他這副市長還有什麼用?
趙福來這拋磚引玉的話就是要等齊正山來問自已,哪怕齊正山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他還是十分恭恭敬敬地說。“我是借了楊百萬養殖場的雞,短時間內生了幾個金雞蛋,這不,今天我們就們出動這麼多人,就是為了將雞物歸原主,然後將這幾隻金蛋給分發到那些貧困家庭中去。”
“你可真是憂國憂民啊!”齊正山心裏冷哼著,明明就是貪汙的事情敗露,沒辦法才想出這麼個金蟬脫殼的妙計,而且還非得往自已臉上貼金。
趙福來朝窗外一指。“像我樣的角色,憂國憂民談不上。不過,作為白沙鎮土生土長的人,我對這一片土地有著深厚的感情,看看,這裏景色怡人,物產豐富,可就是沒辦法讓他們富裕起來,我作為這裏的領導,心裏著急啊,有時候,我也想另辟蹊徑,為鄉親們開創一片新景象出來,可前提是得有資金,沒錢寸步難行啊,俗話說得好,巧婦也難為無米之炊。”
“是不是看著緊鄰的區鎮都在搞開發,你心裏急了?”齊正山說。“有些事情急不得,得一步步來,政府搞開發,知然也得先從這地方今後所能帶來的經濟效益為準則,白沙鎮暫時沒被開發,並不代表將來不會被開發,再等等,周邊的區鎮都好起來了,你們這裏自然就會帶動起來,到時候,想不搞開發都不行了。”
“理是這個理,我們是可以等。”趙福來為難地攤手。“可鄉親們不能等啊,看著相鄰的區鎮搞開發,一個個都富裕起來了,而他們還生活在赤貧線上掙紮,有好多人不得不背井離鄉去外麵打工,看看這條山路,以前一下雨就無法通車,要不是楊老板出錢修複好,恐怕我們今天早就顛出心髒病來了。”
“這麼說,楊百萬的養殖場開在這裏,是給你們白沙鎮帶來新的希望?”齊正山問。
趙福來點頭。“何止是希望,簡直是救星,楊老板做事有良心,他養殖場招的人都是附近貧困家庭的人員,比我們政府部門的人還要人公平、公正,從來不給任何人開後門,這從基本上解決了我們很大的難題,每年,光靠我們政府給那點低保,根本無法解決這些貧困家庭的難題。”
“這麼說來,謝副書記這次又做了件利國利民的大好事,白沙鎮的幹群都會對他感恩戴德了?”齊正山試探地問,因為他要弄清楚,趙福來究竟與謝寶權是不是一夥的?如果是,那他說話做事就得注意點,省得落人口實。
“沒錯,要這塊地確實是謝副書記的主意。”趙福來點了點頭。“為了這塊地,我們把張大爺老兩口都得罪了,可以說是硬性收回了這塊果園,執行的時候,老兩口差點跟大夥拚了老命。”
“也難怪張大爺會如此不要命,這事擱誰身上都會想不通。”齊正山淡淡地說。“我聽說,張大爺老兩口用一生的心血澆灌了這片果園,他們一輩子賺的錢省吃儉用下來都種樹了。”
“沒錯,張大爺老兩口的確是付出一生的心血和精力在這片果園上。”趙福來點頭。“可是,他們現在老了,要是再讓他們這樣勞作下去,估計會累死在這片土地上,而且還賺不了幾個錢,我們經過幾次會議後決定,還是將這片果園簽給了楊百萬,隻有變才是唯一致富的途徑。看看楊百萬現在的規模和陣勢,我們都覺得這次變通是對的,同樣的這塊土地,楊百萬所創造出來的價值擴大了幾萬倍,甚至幾十萬倍,所以,這也不是某一個人的功勞,是我們白沙鎮全體人員無數次商討後做出的最後決定,絕對不是任何一個人的成績和功勞,或許,這就是我們白沙鎮以後改變的新方向,在不變中尋求新的改變和發展。”
齊正山細細地琢磨趙福來的這番話,好像聽到了些什麼言外之意,對於謝寶權的功勞,一開始也是痛快的承認,並沒有抹殺掉謝寶權的作用,可到最後,這話越聽越有意思。
趙福來不否定也不肯定的話,讓齊正山大受鼓勵,看來,信息時代,什麼都不可能是秘密的,如果不是謝寶權讓紀委查白沙鎮貪汙的事,趙福來說話也絕對不是今天這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