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父子情深,你生氣幹什麼?”陳天樂以為亦雲是在吃謝軍的醋,同樣都是謝寶權的兒子,謝軍可以明正言順地享受正常的父愛,而他卻要被當成私生子成為別人家的養子。
“爸,你不會覺得我是吃謝軍的醋吧?”亦雲聽出來了,他坐直身子,怔怔地看著陳天樂。
“難道不是?”陳天樂將手中的杯子放好。
“不然不是。”他一隻手狠狠地砸進沙發裏。“爸,別人這樣說我還想得通,你這麼說我就說不過去了,我才不稀罕當那個壞人的兒子,我說過,我這輩子都是你的兒子。”
“那你生什麼氣?”陳天樂對於這個樣子的亦雲,表現出相當的無奈。
“我是覺得姓謝的父子倆都有些說話不算數。”亦雲控訴起來。“這才幾天時間,謝寶權數次變卦,先是為我們成立公司而高興,後來又不同意謝軍開公司,非得逼著他去國外留學。
謝軍才跑外麵租房子住,打算再也不回那個家,可才一個晚上,謝寶權就想通了,還追到我們辦公室來,不僅不逼謝軍去留學,還說要幫我們搞裝修。
這不,人家父子倆和好了,我這個外人在邊上也沒意思,既然有人幫著搞裝修,那我就樂得輕鬆,這些天不用忙了,以後就天天在家陪著媽媽說說話。”
“這是好事啊?”陳天樂笑了。“看你氣呼呼的樣子,我以為發生了什麼天大的事,不用你出力多好,你不是說樂得輕鬆嗎?那你為什麼還一臉不開心?”
“有嗎?”亦雲梗著脖子不承認。“我是怕謝寶權把裝修搞到一半,突然又發神經逼謝軍出國,那這個爛攤子還不得我去接著幹啊?這樣的事真的好難說。”
“你呀,就是在吃醋,看到人家父子好了心裏不舒服,這麼簡單的事情,你想那麼複雜幹什麼?”陳天樂指著他。“就算謝寶權甩手不幹了,你收拾爛攤子也是理所當然的,本來就是你和謝軍的事。”
“唉,不和你說了,說了你也不懂。”
“好好,是我不懂。”陳天樂好氣又好笑。
陳天樂房間的手機響起來,進去接電話,是方誌遠來的電話,他把剛剛沐媽媽不肯配合的事講了,還將那個被掉包的鑰匙扣發過來,順便又把許局長剛剛找他的事也一股腦全講了出來。
陳天樂將方誌遠發來的圖放大後看了半天,發現真的和之前看到那個U盤不一樣。
接完電話,陳天樂拿著包包出來,“我有事得出去一趟,你讓阿姨隨便做點中午飯給你吃,我就不回來吃了。”
“好吧!”亦雲懶懶地拿著電視搖控不停地按著,嘴裏卻在小聲地嘀咕著。“星期天也要出去,你可真是積極啊?要是我沒回來,豈不是又把我媽一個人扔家裏?”
“你小子別嘀嘀咕咕。”陳天樂換好鞋子回頭瞪著他。“好不容易有時間了,天天在家裏陪你媽說說話,電視少看點,手機少玩點,影響視力。”
“我知道了。”他拿著搖控關了電視,起身向媽媽房間走去。
樓道裏人來人往亂哄哄的,尤其是物證室,火災燃燒現場相關物證圖片掛滿了四麵牆,方誌遠和陳天樂在慢慢地看這些圖片,想要從這裏找到有用的線索。
看到每一位死者的照片,陳天樂禁不住一陣惡心,照片上的遺體已經燒蕉得縮短了三分之一,完全看不出本來的模樣,難怪老太太一直不肯承認自已的兒子已經被燒死。
來到方誌遠的辦公室,方誌遠吞吞吐吐地說。“陳市長.....可能.....可能是急於求成,現在,那老太太拒絕回答任何問話,什麼也不說了,幹脆裝聾作啞。”
陳天樂翻著問話記錄,頭也沒抬地說。“方處長,現在說這些也沒用了,最主要的是要找出沐陽死亡的證據,不然,老太太是不會開口說實話,估計,她現在以為自已的兒子還活著,那她更加不會亂說話,怕連累到沐陽。”
“人都燒成這樣子,我拿什麼來證明?”方誌遠頭痛地說。“問題是這老太太不相信科學,有DNA她都不信,我還能找到什麼讓她信服的證據?”